“咳咳!我不管你谁管你?自小看着你长大,你什么脾气我还不清楚吗?我要是真走了,回头你指不定怎么找我算账,我才不干呢。”姚凉苦笑着说到,抹了一把嘴角浸出来的血,桃花眸中几经犹豫,这才咬牙做下了某个决定,不能再等,他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然而,姚凉从袖中如何翻找也没能找到可以抹去记忆的忘忧香,眼见司徒岄又是一声闷哼,他再也顾不了其他的,双手结印,使出了一套陌生的功法,而后又将两人十指相握,掌心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司徒岄只觉得有两股温凉的气息自手臂传入了身体里,逐渐汇聚丹田之后,又流向全身经脉,两股真气竟然奇迹般融合在了一起,待运行两个大小周天后,那种皮肤刺痛的灼伤感终于缓和了下来。

    只不过,不过片刻,在那心底却又生出了另一种让人心痒难耐的异样感,起初,他还能忍住,慢慢地,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如同万把羽毛拂过心尖,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司徒岄猛地睁开眼,有些迷离而危险的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目光停留在那白皙性感的脖颈上,久久不愿离去。努力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将人推开了些,喘着粗气,“你走,离我远些,越远越好。”

    姚凉紧咬着下唇,眸中温情万千,面色绯红,同样在尽量克制着体内的冲动,“我说过,我不会丢下你。”

    “那就打晕我!”与此同时,司徒岄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匕首,照着大腿的位置作势就要扎下去。

    “你疯了?”姚凉大惊,眼疾手快一把拍掉了那手中匕首,“哐当”一声掉在了角落。

    可这一近身,那股扑面而来诱人的气息更是要了司徒岄的命,反手抓住姚凉的手,一把将人带到了怀里。

    姚凉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伴随着灼热的鼻息,顿时让司徒岄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全部都在这一刻崩了盘,猛地翻身一滚,压了上去

    朗月星稀,沙漠的夜色不同于其他地方,皎洁的月光下,入目便是一片银色的沙海,美丽却也凉得浸人。

    一丛仙人掌背后,依稀可以看见那里正蜷缩着一个清瘦的人影,瑟瑟发抖。脏兮兮的外袍搭过头顶,将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和一只打着瞌睡的蜥蜴脑袋。

    夜风掠过,传来一阵细微的、连续的牙齿砰撞声,连带着吸溜的鼻涕声。

    “师尊,你在哪儿?我再也不来沙漠了……”

    墓穴里,姚凉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睁眼,便是那处燃得正旺的火堆,驱散了沙漠里夜晚的寒冷。

    再回头,才发现自己的头部正枕在司徒岄的腿上,身上还盖着他的外衣,再往上看,阴影中的人正绰着手靠着石壁闭目养神,只不过那微微有些乱的呼吸却是出卖了他。

    姚凉动了动身子,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被挥汗开垦过的土地上痕迹明显,不过却是格外干爽,想来应当是被清理过的。回想起昨日的疯狂,心中滋味五味陈杂,不过更多的,竟是有种释怀的感觉。

    “什么时辰了?”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司徒岄睁开眼,抬头望了望洞口外的夜空,才道:“寅时了。”

    话落,随即又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司徒岄垂眸,望着火光照映下的那张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是从小陪他一起长大、永远照顾他的师哥,他曾经以为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天虚门,不会离开他。可是,几年前,他宁愿自己被人诬陷、被长老逐出宗门,也不愿意开口解释,不愿意留下来辅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