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彪!”天隐唤过刘大彪,将阿鱼和其他三人留在后方伺机而动。

    “队率,有何吩咐?”刘大彪明知故问,其实他很是希望“老鼠兄”多发挥一会儿,镇西关的怂包越出丑越好。再说,他也很欣赏“老鼠兄”的眼睛,多么的晶莹剔透啊,多么的精巧玲珑啊,跟自己的眼睛简直是一般无二!

    天隐却不能放任刘大彪在一边跟“老鼠兄”惺惺相惜,“刘大彪,去保下镇西关剩余的人!”

    “是!”天隐此时是天门关的队率、是自己的上官,说出的话就是命令,军令如山倒,刘大彪未说二话,挥着双锤就冲上前去。笑话归笑话,之前镇西关士兵吃的暗亏刘大彪是确确实实看在眼里的,知道论速度自己不是对手,是以也不与“老鼠兄”缠斗,只是将双锤挥得密不通风令其近不得身,守得是四平八稳。

    镇西关的士兵见刘大彪渐渐将“老鼠兄”逼得后退,赶忙扶了受伤的袍泽退出了战圈。此时,面前的山路闪出了一片空旷,只剩刘大彪在跟“老鼠兄”对峙。“老鼠兄”灵敏快速,刘大彪碰不到他;刘大彪沉稳周全,“老鼠兄”也不敢近身,所以看场面,短时间内两人谁也拿谁没得办法。

    “刘大彪,退后!”天隐不希望刘大彪有任何闪失,派他上去就是为了救下镇西关的士兵。现在目的达到了,若是拖得久了,恐对刘大彪不利。况且论身法、体术,自己应该能稳稳压制住“老鼠兄”。

    刘大彪闻声一面舞着双锤令“老鼠兄”不敢靠前,一面逐渐退向后方。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刘大彪这种脑袋一向没嘴巴灵光的,他双眼只顾着盯着前方,一时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到了“老鼠兄”跳出来的洞上,身形一个踉跄,挥舞的双锤也随之停滞。“老鼠兄”见天赐良机,岂能放过,双腿用力,急速向前冲,眼看手中的“镐尖”就要刺进刘大彪的心脏。

    “这下玩儿完了”,刘大彪心忖没法躲开这一击,倒也光棍,干脆不挣扎了,扬手就将铜锤掷向“老鼠兄”,想与其同归于尽。“老鼠兄”见眼前飞来一个带着风声的黑影,赶忙侧头避开,速度却是没减,手向前用力一刺,却刺了个空,人呢?这么大个人怎么转瞬间就不见了?“老鼠兄”望着眼前的空旷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嗷——呜!”刘大彪在一丈外捂着屁股发出了好似狼嚎的叫声,原来在刚刚危急的一瞬,天隐赶了上去,拉住刘大彪的皮甲,猛一用力,竟将身型魁梧的刘大彪生生丢了出去!刘大彪直飞出了一丈地才落下,而最先着地的竟是那日摔得生疼还未好利索的屁股,是以再也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天隐任由刘大彪在那里叫,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老鼠兄”,只是在戒备,看样子并无出手之意;“老鼠兄”却不敢轻举妄动,眼前这个少年人绝不一般,速度和爆发力俱是上上之选,若草率出击,自己一定会吃亏。两人就这样定定地站着,警惕着彼此,场面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可不可以让开?我们要赶路。”天隐率先打破了沉默,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哈?小子,你见过打劫的山贼主动让路么?”

    “看来你是不肯让了。”天隐显得有些无奈,低着眼睛握着双手,没继续说什么,是以没有人能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想我让路也不是不可,只需将银钱细软大姑娘小媳妇统统留下,看在你身手了得的份上,大爷我可以放你一马!”天隐此时的言行举止任谁看起来都像是底气不足,所以“老鼠兄”认为这个小子是怕了自己,又恢复了先前的嚣张。

    一瞬,只有一瞬,“老鼠兄”就深深地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趁早离开,冷汗不住地顺着脊梁向下流,这个小子,怎么、怎么会如此之快?他、他什么时候到了身后的?

    其实不仅是“老鼠兄”,周围人都没有看清,只是眼前一花,就看到天隐出现在“老鼠兄”的身后,制住了他脖颈的命门,只要稍稍一用力,“老鼠兄”就可以永远留在土里了。

    “你投降,我不伤你!”天隐在身后的声音虽然还是那么平静,但此时在“老鼠兄”听来,无异于阎王的催命符。

    “当啷——”,老鼠兄丢下了手里的“镐尖”,周围人一见,立刻上前将其绑了个严严实实。一名镇西关的士兵高高扬起了银亮的环首刀,看架势是要将其就地砍杀!

    “你们,要做什么?”

    “此人大逆不道,拦路抢劫,还杀我袍泽,很是该死!”镇西关的士兵恨恨地说着,一心想着为死去的和受伤的同伴报仇,也不理会一旁的天隐,扬起刀就砍向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山贼。

    “老鼠兄”此时已在闭目等死,但刀却迟迟没有落下,心下奇怪,睁眼一看,散发着寒气的刀刃就停在自己眼前,竟是那个制住自己的小子牢牢抓住了挥刀士兵的手腕。这个少年人为什么要救自己,难道他们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