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城外,大兴山下,五万黄巾随风飘扬,天师的血印在他们的额头猩红,黑压压的人幕慢慢的向城墙压了上来,放眼望去,如夺日黑云,所有温暖和平静都会被吞噬至尽,不再有我的村庄,阳光里的麦田,城墙上的落日,这里会是我们沦陷的开始么,我们已定退军之策,命运已经将我们逼入绝境,我们不得不反戈一击。

    可胜负未知,那个滥赌的酒客同我说做人最重要的时运,我在城中观望时,也会有一瞬间觉得这是一场豪赌。

    敌军的第一道屏障全是些刚刚投入黄巾的人,我们捉过几个落单的信徒,从他们口中探知到,在他们宣誓成为张角的信徒之后,刃掌心之血祭拜黄旗,以承受痛苦作为开启天命的仪式。

    那几个被我们抓的人都叫嚣着自己已经脱胎换骨·,授命于天。

    接着,张角的分身,带着白玉面具的人,会用朱笔沾上净瓶里的圣血,

    在他们的额头点上血印,并告知他们天师已赐予他们圣徒的力量,为天师战死,即能活得涅槃重生,永享天命。

    世上最高明的谎言往往看似最愚蠢。

    他们很快的就有了一只四五十万的军队,他们甚至连武器都没铸出多少,那些手无寸铁的人,眼里全是赴死无非疯狂,额头上的血印猩红妖异,一步一步,踏向涿郡,他们忘了他们是来自这里,他们怨恨着这里赋予平凡,他们迫不及待的要把这里撕碎,让这里成为被遗忘的深处。

    这些被蛊惑着当肉盾的人被称为天师的不死鸟,额间血印为丹凤。

    这是我面临的第一阵,也是我的第一阵。

    缰绳在握,我的马扬蹄长嘶,它已经按捺不住了。

    我要战胜他们·,我要记得这里,星夜长街,人面沐灯,我父亲送我出街头,我母亲迎我归巷尾。

    “喝“

    力量,无尽的力量再我的身体里流转汇聚迸发,音浪奔腾如虎,不死鸟的人墙被冲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我的马又是一声长嘶。扬蹄如飞,带领着一队骑兵,趁着狮子吼的余威任在,冲向敌军。

    长矛出击,直捣阵中黄旗立处,初阵凭勇,以无畏破敌。

    不死鸟们来不及合围,我的骑兵就已经深入敌阵,乘势往前,快马如风,大批的贼兵被落在我们的身后,

    我一提缰绳,我的马飞跃而起,越过迎面扑来的一队不死鸟,我身后的骑兵紧跟其后。

    我们的目标很明确,没有必要同这些人缠斗。

    我在飞驰的马上,左右挥舞着我的长矛,格开敌军的武器,我们像是一道流星在黑暗中不断的前行。

    黑暗之中会有一道新的轨迹,荒野乱军里出现一条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