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闭上了眼睛,如果他没有算错的话,依兰妮应该是讨要了这个魔法卷轴之后去索拉卡那里将属于自己的任务奖励领过来,包括那颗象征着星辰魔法传承的钻石星尘!

    想到这里,苏云深吸了一口气,他最终还是被这个女人暗算了,在他面临位面天谴,断开了空间链接之后,她在自己背后又推了一把,他现在浑身赤条条的,什么东西都被搜走了,包括那块燃烧宝石,飞升护符之类的未绑定的装备。依兰妮易容成他的样子之后,可以做很多事情,包括一切的坏事!

    “果然是雁过拔毛啊。”苏云苦笑道。

    “年轻气盛,被女人骗了很正常,你若是到了我这个年纪,摒弃了大部分杂乱的,估计就能成为最让人惧怕的谋士了!”斯维因沙哑地笑着。

    “说吧,你从依兰妮的手里把我换过来是打算做什么?”

    斯维因在他身前蹲了下来,冷冷地说道“我是从来不会做亏本买卖的,那张易容卷轴起码值十个魔金币,我用之将你换过来自然是要你发挥作用的。”

    “哦,说来听听。”苏云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他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被敌人抓住自己的弱点。

    “我对于击败过我的敌人向来都是心怀敬意的,因为就智谋上而言,这个世上能够击败我的人真的不多,你是一个,五年前隐退的乐芙兰是另一个。就像上次我放过乐芙兰一样,这一次我也可以给你留下一线生机,当然,这都是在你发挥完自己的价值以后。”斯维因冷冷地说道。

    他口中的乐芙兰也是在符文之地赫赫有名的人物,人称诡术妖姬,以前是诺克萨斯最大组织黑色玫瑰的领袖。

    “那我能发挥什么作用呢,我可不是乐芙兰,能有什么价值,我的魔法造诣甚至还不如一个学徒。”苏云回答道,这个三番两次在斯维因口中说出来的乐芙兰苏云也是知道的,乐芙兰就是诺克萨斯地下组织的首领,人称诡术妖姬的存在,掌控着诺克萨斯最大的非官方组织“黑色玫瑰”。

    斯维因抬了抬手掌,一道光芒亮彻了苏云的双眼,然后苏云就感觉自己的双眼重新恢复了光明。

    苏云看了斯维因几眼,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低声说了声谢谢。

    斯维因就这样在苏云的面前席地坐了下来,一双干枯的双手撑在下巴上“我先和你讲一讲我的故事,也是整个诺克萨斯最近几十年的故事。”

    斯维因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投射出了一丝追忆“那还是我很年轻的时候,出生自诺克萨斯魔法贵族的我,继承了父亲全部战略谋划的我,满心志向地成为了那时候诺克萨斯的官方组织‘黑色玫瑰’的一员。那时的‘黑色玫瑰’就像是现在的均衡教派一样,充满了欣欣向荣的气息,年轻而又有才华的我,在那里很快就得到了赏识与提拔。”

    “而当年,在同辈之中,最杰出的年轻人,便是我和乐芙兰两人,未来黑色玫瑰的领导者,必然会从我们两人之中选出,我和她的竞争,就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我的策略,向来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用正面的智谋压倒对方,凭借自己的智慧洞穿一切。而乐芙兰则是偏向于阴谋一道,她喜欢玩弄人心,用欺骗与误导击败对手。我们两个的理念针锋相对,偏偏谁也奈何不了谁,每一次交手我们都只是平分秋色,一直到最终对决开始。”

    “由于未来黑色玫瑰的领袖只能有一个人,所以我们无可避免地进行了一场决定命运的对决,然而妖姬她从一开始就对我防了一手,她隐藏了自己最为擅长的易容术,在那一场对决之中,我败在了她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之中。”

    “在诺克萨斯,失败者的命运只有死亡,我并不抱怨,因为我和乐芙兰决斗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如果她输了,她的下场将会比我更加凄惨。我作为贵族之子,组织上给我留下了一线生机,将我派遣到了前线的血刃营之中,一直奋战到死为止。”

    “被发配到血刃营之中的人,除了投敌叛国的以外,没有一个能够活过三年的,那是诺卡萨斯军营最残酷的地方,最危险的任务,甚至是送死的任务,都是由血刃营去完成的。我到了哪里,等于是迎接死亡的拥抱,当然,如果我投敌叛国,那就更加中了我那些对手的下怀,在诺克萨斯,通敌叛国是要株连的,我这边一旦背叛,我的整个家族都完了。”

    “所以我只能忍耐,我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边缘徘徊,我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隐忍和诡诈,我开始反省自己之前的愚蠢,开始试着使用阴谋,使用一切我以前所不屑使用的手段。最终,我被分派到了德莱厄斯的手下,并且鼓动他,帮助他发起了政变。”

    苏云静静地听着斯维因的叙述,虽然斯维因对“政变”这个过程一带而过,但是苏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来自这个策士身上的尸山血海。政变这两个字,背后付出的是无尽的鲜血和生命,尤其是在诺克萨斯这种以杀戮为艺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