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封天地!

    绚烂的蓝白光芒以无法阻拦的气势直劈南离城,南离守城阵势直接碎裂,城墙登时崩塌倾倒;朱雀神兽抵挡不住巨剑劈砍,身体一分为二,哀鸣一声,立时消弭于无形;朱护幻影出枪阻拦巨剑,却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被冻得当场炸开;紧接着便是蓝白冷气绽放,整个南离城瞬间被冰封。

    南离城,破!

    “啊!!!”朱暗等人哪想到会是这等结果,惊得摔倒在地,“南南南……南离,我的南离……”从朱护声名鹊起开始,甚至说从千年前为起点,朱氏用无数心血建成的南离城竟这么简简单单地被毁了,一切的努力,一切的血汗都在这一刻付之东流,朱明灯等人不禁泪水满面,“南离啊!我的南离啊……”今日之祸,任何人都没有想到,朱氏做梦也猜不到自己的城池没有毁于势力争霸,而是灭于一个绝强之人。曾经何时,祖王爷朱护倒是有过忧虑,暗暗担心昆仑神女会不会灭了南离,但他直到死也没有看到那天,安然离去,哪想到他死后,这一天却来了。南离之祸,植根于百余年前,韩冰心慈手软,叫南离多享受了百余年的太平日子,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碰到一个冷血无情的白离凡,再加上霸道惯了的朱氏自取灭亡,造就今日的结果。“南离啊!我的南离啊!南离啊……”朱暗、朱开、柳叶抱头痛哭,伤心至极,眼角竟是有血泪流下。

    早在白然展示神化实力时就吓瘫了的张舞等人此刻更是目瞪口呆,她们万万没想到强大的南离城今日因一个人而毁掉,几人瑟瑟发抖,魂不附体。

    然而,与满脸惊讶的众人不同,从半空下来,白然轻轻落地,面不改色,就好像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她说道:“好无趣,就像碾死蚂蚁一般无趣,但至少清净很多。”

    “贱人!我杀了你!”家园被毁,朱暗怒火中烧,拿着匕首冲向白然。“贱人!我杀了你!”

    白离凡用余光看了眼盛怒的朱明灯,执剑与他争斗。之前的一次比拼,朱暗就明显不是白然的对手,此刻怒火攻心,朱明灯虽然下手更狠,罡气更猛,但手足不稳,技法错乱,破绽无数,空门大开,更不可能打败白离凡,仅仅百余个回合便彻底败北。“唰!”一道剑气扑面而来,火气旺盛的朱暗避闪不及,硬抗寒气,被冻成冰雕,摔倒在地,生死不知。

    “三叔!”悲痛的朱开见朱暗失去了气息,忍着疼痛翻身抱住他。不同于最初,朱长迎这会儿反倒冷静下来,他不敢与白然相争,与柳叶高飞逃遁——这一人断了一臂的夫妻,此刻如那比翼鸟般各自化出只有一只翅膀的凤凰飞行,看着既可怜又可悲。

    “想走?”白然摇头,轻飘甩出一道剑光。

    惊慌的朱开和柳叶感应到剑气袭来,快速闪躲,眼见剑气与“比翼凤凰”错身而过,突然,“啪~”剑气在半空炸开,冰冷气劲轻易捕捉到两只“小鸟”,带着朱明灯的朱长迎夫妇瞬间被冻晕,从半空直直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南离高手,全败!

    处理了南离的几个“小鸟”,白然转过身看向哆嗦成一团的张舞等人,“轮到你们了。”

    张欣苑再没有来时的愤怒气色,这会儿只想着逃走——她若是知道自己儿子惹了这等人,只会庆幸儿子仅仅断了一臂,而不是来此找死。“姑娘!饶命!饶命!我是张木竹的师姐,看在木竹的面子上,您饶命啊!”

    “看在张木竹的面子上?”白然摇头,“张木竹没什么面子,莫说是你的命,他的命我也不会饶。当然,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不会向我求饶——他知道那没用。”当年仅仅是一块练功,张木竹就多次险些死在白离凡手里,何况后来张木竹又“欠了一条命”,白离凡更不会手软。

    “什么?”张舞都懵了,暗说白然不是张木竹的朋友,怎么还要杀他啊。“姑娘,不管怎么说,还请饶命啊!”

    白然说道:“刚刚听你用激烈语气指责我,我明白,你对张木竹怀着一丝爱意的吧?”韩春阳曾说白离凡早晚能知晓,对于修炼寒冰武功的人来说,世间到处都是温暖,可是韩冰却不知,白然早就了解这个道理,不但能感受到所有“温暖”,而且可以借此推测人心,“你是觉得我和张木竹有染?觉得我也喜欢他?”

    “我……”张舞在内心深处却有这种想法,但并不多,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失态。

    白然言道:“张木竹那种人有什么值得喜欢吗?他除了一个‘烂好人’的身份外,身无长物,我怎么会喜欢他?况且,就算我喜欢他,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的占有欲似乎很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石磊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张舞何尝不是呢,只不过张欣苑的占有欲藏在心里。当然,现在不是计较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时候,活命要紧。张舞跪求道:“侠女,还请您放我一命!是我儿的错,我儿不该不礼貌,我替他向您道歉!求您饶命!”

    “当我没有展现出武力时,错都是我的,而现在,错的人又不是我了——这个世界真是反复无常,复杂到叫人讨厌呢。”白然说道,“既然你承认是你儿子的错,那我就杀了你吧。放心,过后我会送你儿一块去黄泉冥界的。春阳师父说张三丰和达摩补全了这里的三界,你说不定能和你儿子在冥界再见,到时候你们再仔细讨论到底是你们的错,还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