嫮宜心神俱裂,一个人在g0ng中跌跌撞撞,也不知是怎样回到永巷的。此时天光已经蒙蒙发亮,她那间末端的小屋子却还是漆黑一片,又Sh又冷,嫮宜抱着肚子,勉力踉跄着进屋。

    角落里还放着半桶冷水,她解下斗篷,里头是残破的衣衫,此时她一狠心扯了,青青紫紫的身T打着冷颤,全暴露在外。

    嫮宜把帕子丢进去沾Sh,水冷得刺骨,她也毫无所觉,一遍遍擦着身子。最后又忍了耻辱,绞着帕子伸进下身两个秘处,手指包着帕子甫一进去,滚烫的内壁被这帕子一冰,全身都密密麻麻起了J皮疙瘩,但大片白浊的JiNgYe也倾泻出来,嫮宜恶心得又g呕几声,快速绞了帕子,一遍遍清理下身。

    待终于清理g净,才觉得长舒了一口气,半蹲着把被弄Sh的地板擦了,才走到桌边倒了盏茶。

    这茶是昨夜的残茶,冰凉凉不剩一丝热气,里头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茶,都是些茶叶沫子,又放了一整夜,此时喝来满嘴苦涩,嫮宜却如得了甘露一般,连喝了两碗。还待喝第三碗时,肚子已隐隐cH0U痛起来,像是在抗议。

    嫮宜忙把杯子放了,两只手轻柔地抚弄着微隆的腹部,两行泪滴了下来:“宝宝,对不住,娘只是渴得厉害了,不是有心要给你喝冷茶。”她爬到床上,那只旧汤婆子昨夜无人灌热水,此时就是个冰坨子。嫮宜心神俱疲,已倦到了极点,只好和衣抱着那床薄被,瑟瑟蜷缩在床脚睡了。

    她肚子一阵又一阵地cH0U痛,睡得并不安稳,只浅浅眯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哐当哐当”的破门声惊醒了。

    嫮宜勉强抬起头,睡眼朦胧间,见一个盛装丽人带着几个g0ng人气势汹汹进来了,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敏妃。

    这样兴师问罪的架势,想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嫮宜心内叹息了一声,强撑着虚软的身T要下床,腿上却毫无力气,脚刚沾到地,整个人就倒了下去,跪伏在敏妃面前。

    敏妃看她突然摔倒,都不忘用手护着肚子,心中更是肯定了那个猜测。见她全身趴在地上,遂g起一个笑容来:“呀!方nV官怎么突然对本g0ng行这样的大礼?不过呢,nV官也不是以往的身份了,本g0ng也看方nV官不怎么顺眼,nV官就先这么跪着罢。”说完四处扫了扫这屋子,眼中一片嫌弃之意。

    绿云连忙用帕子将屋内唯一一张凳子擦了,又铺了自带来的坐蓐,笑道:“娘娘坐这,其他地方腌臜得很。”

    敏妃这才坐了,华丽的裙摆正扫在嫮宜眼前。敏妃不叫她起来,她就只能趴着。天气已经入冬,这地上更是冷得像雪地,嫮宜用手肘勉强将腹部撑起来一点,免得腹中孩子受寒。

    哪知这动作更是落入敏妃眼中,更添一分恨意,冷笑道:“若无事呢,本g0ng也不想登三宝殿,本g0ng这次来呢,是陛下特地吩咐的。”

    见嫮宜猛然抬头,敏妃更是得了意,又不说所谓何事了,只从腰间取下一个白玉鸳鸯荷莲佩来,在手上把玩着,恍若无意道:“昨夜陛下赏了本g0ng这个,说其他倒寻常,就是雕成一双鸳鸯,兆头好,叫本g0ng时常带着呢。”

    那白玉鸳鸯荷莲佩通T洁白,只有莲叶纹处是浅浅的碧sE,在敏妃葱管似的手指尖上握着,竟不知是玉还是手更白。

    嫮宜认得那个。

    她也曾有一个。

    有一个人曾握着她的手,把一只白玉鸳鸯荷莲佩珍而重之地送给她:“宜娘,你一个,朕一个,咱们都天天带着,就让这一对鸳鸯,成双成对,整日在一起才好呢。”

    又有年幼时母亲抱着她,指着池子里的鸳鸯说:“世人皆把鸳鸯当做忠贞之鸟,其实并不如此,雄鸟一生中可有无数雌鸟,何其薄幸,我的宜娘日后别傻得信这些。”

    可她竟然信了,信的还是世上最不可能成双成对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