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燕齐光去上朝时,禄海却没跟着去,见御驾渐渐远去了,招来徒弟小顺子,因问:“当时你方主子身边伺候的g0ng人们,如今都分到哪儿去了?”

    小顺子想了想,方道:“底下做粗使活计的,约m0分到别的g0ng里使唤了。领头的那些都被打发去暴室了,那里出来可不容易,只怕如今还在那儿,只有一个——就前段日子仙游g0ng那位娘娘被带去内刑房问话的时候,把那位竹幽姑娘给供了出来,如今她应还在内刑房苦熬呢。”

    禄海这才松了口气:“内刑房因怕主子们要见里头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往脸上招呼的,想来还遮掩的过去。你即刻再叫一个人,分别去暴室和内刑房,把当时方主子身边的两个大g0ngnV竹幽和竹青带来紫宸殿。”

    又郑重道:“要快!陛下特别吩咐了,务必赶在你方主子醒来之前把人带到我这里来。”

    小顺子应了一声,当真快步出去了。

    等嫮宜再醒来,床边捧来巾帕脸盆来梳洗的g0ng人,已换成了竹青。

    嫮宜见她身上虽是簇新的衣裳,身形却极为消瘦,脸颊上的r0U都快凹进去了,愈发显出一双孤零沧桑的眼睛,与记忆中那活泼快语的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嫮宜大吃一惊,不由道:“怎瘦成这样?这段时间想必吃了不少苦头?我不过生病而已,齐哥规矩也太严了些。”

    竹青来之前早就被禄海敲打过的,嫮宜现在的病情也了解了,闻言只低着头:“是奴婢不会服侍。”

    又见嫮宜亦是瘦如h花,腹部亦是一片平坦,面上却仍是一片平宁天真,不知为何,突然就滴下泪来,泣声道:“实在是奴婢大意……竟让主子被J人所害!”

    嫮宜见她感叹至此,已是一时怅然,正要说话,却见竹幽捧着药碗进来了。

    她b竹青憔悴得更厉害,浑身上下似乎只剩了一把骨头,眼睛红肿着,进来了也沉默不语,只默默跪在床前,双手把药举过头顶。

    竹青不经意间就往旁边挪了半寸,只背过身去,拿着巾帕子在温水里浸了,再替嫮宜擦脸。

    到底也没和竹幽说一句话。

    嫮宜看她二人两眼,先接了药,摆了摆手不要服侍,拿着碗屏住呼x1,一口气饮尽了,立刻漱了口,才觉那GU苦味儿被压下去了些许。

    见竹幽拿着空碗就要出去,嫮宜下意识抓着她的手腕,因问道:“你们是怎么了?难道是什么地方闹别扭了不成?”

    其实嫮宜本就力弱,尤其还在病中,因此也不过是将竹幽的手腕虚虚一握而已。这么一点力道,竹幽却瞬间皱起了眉,几乎是立刻咬着嘴唇,才没让一声痛呼发出来。饶是如此,也还是没忍住倒x1一口凉气,脸sE都白了,还若无其事地想cH0U回手。

    她自嘲地笑一声,能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出来,已是万幸。内刑房是什么地方,多少y骨头进去了,也招架不住,要他们吐口什么就得说什么,就连当日风光无限的敏妃,再怎么不开口,一夜下来不也什么都吐g净了吗?

    何况于她!

    她本就已下定决心要说出真相,因而挨的刑倒不重,还能勉强站起来。今早她被人领出来时,还以为是熬到了大限之日,他们终于能送她上路了。

    谁知救她出地狱的,竟是嫮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