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隐抿了口清酒,像是丝毫没感受到周遭忽然的凝滞气氛。

    大皇子面色一红,心里头很是不服气,但不敢表露分毫,还得陪笑道:“皇叔祖说得是,我这几下子在您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了。”

    这句话倒是让卫平侯府的人脸上有些挂不住。

    这个大皇子!

    阮筝夸他夸的真心实意,他倒好,反过来奉承魏王!

    这不是打他们家脸吗?

    卫平侯兄弟俩如是想。

    卫瑾和卫珍偷偷看了一眼祖母,见她面色淡淡,也就不再担心。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魏王就是在下阮筝的脸面,不论大皇子方才剑舞得怎么样,他都是要和阮筝过不去的。

    阮筝淡淡一笑,没有接这话茬。

    “皇叔醉了,不如先下去歇息片刻?”高琛打圆场道。他面上尴尬,心里却是十分高兴的。若魏王对阮筝念念不忘,留有旧情,那他才该担心呢!醉了?魏王轻轻一哂,没有接下当今递来的台阶。

    “若这点子酒水就能让本王轻易醉了,恐怕颈上这颗脑袋早就没了千百回。”

    嚯!

    阮皇后嘴角一抽,真是好大口气。

    高琛哈哈笑道:“看来皇叔是嫌弃宫中的酒水寡淡。来人,把父皇早先年收在库房里的那几坛子都给皇叔取来。”

    嘁。

    ——阮皇后连同卫平侯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嫌弃一声。

    装模作样什么呢。

    不喜欢平京的酒水,他倒是自己带喜欢的呗。

    宴上的菜肴多是冷了的,味道再好也要大打折扣。阮筝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尝了几口羹汤,便没有再进食。

    得亏她并不知道侄女几人心中所想,否则又要手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