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灯花轻轻炸开一声,趁无人注意,继续摇曳生姿。

    几道身影映在屏风,随着其中一人走动,低语声忽然激动起来。

    “我今日方才知道,我那夫君竟是个少见的大情种!还以为他只会偷奸耍滑,没想到,不声不响便干了件大事!”

    孟氏冷笑一声道:“金屋藏娇数年不说,前些年还为偷摸生下的私生子寻了个好去处!一招调包计,孽种转头就成了侯府嫡子。可惜啊,占了旁人的身份金枝玉叶长大,也依旧改变不了骨子里的龌龊本性,做出的事情与他亲生父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老夫人怕是好奇我是如何得知的,说来也是阴差阳错。自从知道我当年的落水真相,我便花重金收买了袁大郎身边的贴身小厮,又以他一家老小威胁,这才在昨日袁大郎喝醉酒时偷听到了几句。”

    袁大郎好不容易从牢狱出来,伤都没养齐全就偷摸去了外室那。

    他那外室虽已被人知,但因为自有骨气绝不肯为人妾室,也就一直没有入府。

    圣上都没说什么了,孟国公也就让孟氏随他去。左右一个掀不起风浪的女人,身为正妻,这点容人之量总是要有的。

    袁大郎心心念念心上人、解语花,本想深夜幽会互诉衷肠,再一同痛骂袁氏,结果林氏留下一封诀别书不告而别。

    孟氏冷笑一声:“那封信被他放在胸口,谁都不许碰,但仅凭那几句醉话我也能猜出一些。那林氏自知事情暴露,哪里还有脸面继续住在那巷子里,走了还要将一切怪到我头上。”

    袁大郎边哭边骂,含糊不通地咒着孟氏不得好死!

    仿佛都是因为她,他才不得不为亲身骨肉寻一个好去处,这也导致他们父子分离、母子分离。

    可是,都说孟氏善妒成性,这些年来她又何曾阻拦过袁大郎纳妾生子?

    是他自己畏惧孟国公罢了!随着她咬牙切齿的一番话落地。

    阮筝的脑海不约而同响起卫瑾的那句:“说来奇怪,他既不是袁氏亲生,为何又与袁家大郎生的有几分相似?”

    可不相似?

    他们原是同父兄弟!

    阮筝拄着拐杖,深深吸了口气,好半天才道:“我说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会与你膝下那位小郎看着就像是亲兄弟一般。”

    提及袁瑞,孟氏眼底闪过一抹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