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峰堆放杂物的偏殿内,苏宁努力的为自己腾出了一间勉强还算宽敞的“卧室”。

    虽说没有床铺,但对他这种修行之人来说,一张打坐用的蒲团已然完全足矣。

    “唰。”

    右臂轻挥,狂风大作。

    片刻间,布满灰尘的房间便被苏宁打扫的一干二净。

    而后,他丢下一张蒲团盘腿端坐,闭目调息。

    表面上,他似乎听从了白纱的安排,在此等待灵溪明日的召唤。

    可实际上,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就放出了心神暗中打探。

    他想知道白纱这么晚来找灵溪到底所谓何事,又是否对他起了疑心。

    “灵溪师妹,修行固然重要,可也不能每天将自己关在书楼呀。”

    “你得多出去转转,走走,放松一下心情。”

    “借助外在的机缘,造化,或是灵光一闪的顿悟去突破半圣第二境。而非硬钻牛角尖,将全部希望放在历代先辈所著所悟的古籍资料上。”

    “须知人是活的书是死的,你看到的相似之处终归只是相似,可研究,却不可借鉴尝试。”

    “知道为什么吗?”

    一上书楼,白纱便对着灵溪苦口婆心的规劝,醉翁之意不在酒,又故意卖起关子道:“以你的聪明才智,我就不信你不清楚其中的关键。”

    书架前,灵溪自顾自的整理着这些日子被她翻乱的书籍,笑着回道:“五师姐,我没那么傻,不至于愚蠢到照葫芦画瓢,拿自个的性命开玩笑。”

    “我只是想从中有所启发,结合自身遇到的瓶颈难题找到正确的方向。”

    “这一点上,我从不强求。”

    白纱叹气道:“在我看来,在道浑山一众师兄师姐看来,你是一直将那正确的方向放在十八峰上,从不知心境游历,心境磨炼的重要性。”

    “好比与人战斗,拿二师兄举例,他曾停滞在半圣第七境大圆满六千年。”

    “六千年原地踏步,甚至因此产生了动摇道心的执念,不进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