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殿,东园,不器院。

    段自谦的修行住所,设有隔音阵法笼罩。

    此刻,前院凉亭内,身穿灰衣的文骨笔灵正在躬身禀报华夏之行。

    轻声细语,小心翼翼。

    段自谦坐在石凳上,手捧温水新沏的灵茶,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文骨笔灵察言观色,欲言又止道:“主人,孤长笑此番占了先机,对文殿而言是极其不利的。”

    “您与他同为半圣第七境,这些年来斗的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然而知命之主的出现成了打破这份平衡的关键,一旦让他领悟第八式神通,文殿将低人一等,处处遭受掣肘。”

    “往后,可就再也没有文武双殿的说法了。”

    “武殿一家独大,像极了六千年前坐拥姜临安的文殿。”

    段自谦右手发力,陶瓷茶盏瞬间炸裂成灰。

    淡绿色的茶水顺着手腕流淌,聚在光滑如镜的石桌上,也打湿了他金丝绣边的宽松袖袍。

    “一家独大又怎样?领悟第八式神通又如何?”

    “我借他孤长笑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吞并我文殿。”

    “尤其是有老夫坐镇的文殿。”

    段自谦皮肉抖动,声调怪异道:“百万年的古老传承,上一任持笔老祖交给我的,可不仅仅是顺应天命的修行理念。”

    文笔骨灵当即附和道:“是,文殿底蕴深厚,绝非武殿能染指的。”

    段自谦摇头道:“六千年前,文殿有姜临安力压八百仙界。”

    “那时候想要瓦解武殿轻而易举,何必拖到今日?”

    “摆在明面上的事,你看的到,旁人同样看的到。”

    “可我偏偏没有对武殿下手,仍旧选择各自为政互不打扰,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