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打点过,给她准备了软的蒲团,也让看守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自己倔,只用原本的硬蒲团,从中午跪到傍晚。”

    秦恒忍不住说:“她也不是脑子不灵活的人,她这么倔还不是因为觉得你不信任她。”

    “我该信任她吗?”

    这话把秦恒给问住了,“我发觉你从出院到现在心里一直有股气,别人看不出来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到底在气什么?”

    气什么……

    霍铭征猛吸一口烟,他看向窗外浓重的夜色,眸光深沉晦暗,一个字也没再说了。

    秦恒知道自己撬不开他的嘴,说了另外一件事,“我问了静淑的主治医生,他看过静淑去人民医院的抽血检查和B超,说她的情况本来就属于边缘化,胚胎不太稳定的。”

    “什么意思?”

    秦恒解释道:“她这种情况经验不足的医生看不出来,其实下一步就会变成先兆流产了,一个本就质量不好的胚胎强行保下来,你觉得这个孩子能留得住吗?”

    霍铭征的眼底划过一道光,“静淑知道吗?”

    “她知道,但她不肯相信,一口咬定是付胭将她的孩子弄没的,现在说什么她都不听。”秦恒也很为难。

    他是专业全能,唯独在妇产科上是短板,不是他对这个专业有偏见,医生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他也不是传统的人,就是单纯不想搅合进女人的事里。

    麻烦。

    最后一截的烟燃烧尽了,霍铭征掐了烟。……

    付胭进了病房,后脚黎沁也跟了进来。

    她脚步一顿,算了,随便吧。

    傅景坐在沙发上,原本清俊儒雅的男人恍惚之间透着几分落拓和颓丧,看见付胭,他立马站了起来,喑哑道:“付胭……”

    付胭眼神示意他现在什么也别说,不能再刺激霍静淑了。

    “你出去吧。”

    病床上的霍静淑看着天花板,语气很淡,因为虚弱声音很低,“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放在心尖上的人,傅景,我从来都不会让你伤心的。”

    傅景眉头一皱,“静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