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的眼神全都像聚光灯一样,落在半大的小男孩身上,各种表情皆有,有同情的,有惊艳小男孩容貌的,也有看戏般幸灾乐祸的。

    “我说了,我没有撞他,方才我就在那个位置好端端的站着,是他无凭无据把我拽了过来,你也看到了,为什么要轻信他说的污蔑言辞呢?”

    祁轩儿口齿清晰,有理有据,群众中确实有人看到小厮把祁轩儿拽过来。

    看到的人说了一嘴。

    小厮立马瞪了过去,扯着洒嗓子说道:“他撞了我,当然躲得远远的,这野孩子精的很,为了躲避责任,他不可能傻站在原地,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还是你们有谁看清楚了?谁撞的我?”

    围观群众进入珍宝铺的,或是在外面的,都是听到魏小姐尖叫,才转头看过来,他们当时只看到魏小姐的衣裙湿了,小厮手中的茶杯泼了,至于怎么泼的,无人看到。

    群众没有人出声。

    小厮暗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看到,不能说明你说的就是事实。”祁轩儿忽然挣脱小厮的手,迎面撞在小厮的身上,小男孩的个子只到小厮的腰部,撞上小厮的时候。

    小厮手中的茶盘发出歪倒的茶杯相碰的声音,这样的声音若是说装了八分满的茶水,全都泼出去,实在有些牵强。而且撞上小厮的那一刻,小男孩的身体惯性的往前踉跄了一下,那么小男孩若是真的撞上小厮,他此刻的位置应该是小厮身后的位置,绝非小厮左前侧。

    左前侧的对角,是珍宝阁摆放供客人观看或是购买的透明长柜,里面摆放着各种珍宝,其中有罕见的血珊瑚,也有六品上品丹药和稀有的灵草。

    群众中有些眼尖的已经看了出来,有些眼拙的不明所以,只觉得祁轩儿真是一个顽皮的野孩子,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死不认错还将错就错,再次撞了小厮一下,大概是为了报复小厮。

    “野孩子,你还敢再撞我一次?”小厮怒视祁轩儿,恨不得把茶盘砸在祁轩儿的脑袋上,叫他脑袋开花,血溅当场。

    祁轩儿站定在透明的长柜边,后背紧贴着柜面,昂起白嫩的小脸,清澈的目光毫不胆怯的对上小厮的怒容,稚嫩的声音,掷地有声:“就问你,我是站在哪儿撞上你?才能站在刚才你拽我过来的位置?”

    有道理。群众中有人说道:“没错,这孩子站在现在的位置的后面,才能撞到前面去,但是他身后是柜子,站在那儿如何能撞到前面去呢?”

    小厮想要狡辩。

    祁轩儿又说道:“我撞在你身上的时候,头顶只到你腰部,碰不到你的茶盘,整杯茶翻倒泼出去,翻到的茶杯还在茶盘内,除了撞来的人冲力大以外,就只剩下你和迎面的人碰到,以至于翻了茶杯。”

    众人闻言,都觉得很有道理。

    小男孩严谨的思维,叫人纳罕。

    “小儿信口雌黄,别想逃避责任,叫你父母出来。”小厮恼火群众有人帮祁轩儿说话,更恼小男孩遇事不慌,像个小大人一样冷静分析,竟然还得到了吃瓜群众的一些人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