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这些,戴乐翔已经慢慢地晃回演奏厅,听了几场演出。不久,印象中是方尚良的上一号选手已经表演完了,正在鞠躬,主持继续叫号……

    目前为止听到的几乎都很中规中矩,甚至可以说有些无聊,戴乐翔觉得自己可以待到这个时候真的很了不起,应该要有人过来给他一些奖励什麽的。只是若江岁予最後仍没办法上台,一切还是会没有意义。

    命运总是喜欢犯贱,戴乐翔知道,也差不多快习惯了,说到底他自己也是同类,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想看江岁予表演,心里却不认为他能做到,毕竟刚载他来时,他看起来就很不好。可能因为昨天练了太久的琴,脸sE跟JiNg神状况都很差,还有一堆东西没带出门。

    当江岁予铁青着脸说换手机忘了,戴乐翔是怀着满腔的不可思议拨电话给方尚良。他知道江岁予的习惯是听到要带的东西就逐条记在手册上,回家整理好,隔天出门前再确认一次,照理来说这种事应该最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才对。

    戴乐翔这才确实地感受到这份对於上台的恐惧有多麽失常,这种程度真的需要去寻求专业协助。他甚至觉得那人等等没被送去医院就是万幸了。

    他说:「我会等你表演完。」结果如何都会全盘接受。他知道江岁予应该b较希望有人跟他说他能做到的,只是戴乐翔不想鼓励任何他觉得绝望大於希望的努力。

    戴乐翔仰起头,听着已经重复的叫号。

    再说即便他很想看到他们的表演,还有一件事,是这一切顺利发生的话,会让他完全不想面对的。

    最後一次叫号,凝滞的片刻沉默後,说话声细碎四起,还有逐渐清楚的脚步声。

    当他再次望向舞台,就看到那两个人从後台出现。

    戴乐翔愣了一下,立刻挺直背脊,眯起眼睛想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等到他们都就定位之後,他才相信江岁予真的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