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有个小型的室内乐表演,要不要陪我去听?

    明天是礼拜六。江岁予已读片刻。

    ——你是因为找不到人才来问我的吗?

    ——同时也很想跟你出门嘛。

    外加一个哭泣的表情符号。

    做的事真的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变呢。江岁予盯着萤幕的讯息,叹了一口气。但现在这是他的问题,要不是他还顾忌着父母,方尚良也不用像这样,要约他还要到这样被所有人拒绝一轮才可怜地回到原点。

    虽然对谨慎很不情愿,江岁予还是详细地问了时间、地点,确认那让自己惹上麻烦的可能X都很小之後,才终於答应下来。

    之前周末去方尚良家里打报告不算,这可以说是他们第一次约去b较不同的地方,做课业以外的事。

    江岁予不时会想,如果没有这些限制,他们能做什麽?他会想做什麽?

    这竟是个让他伤透脑筋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对什麽感兴趣,却不确定自己真正的喜好是什麽。看书或看电影b较像是没有事情可做时的最终选择,他其实蛮想到处去走走,去市区山林,或者海滨,去那些痛苦时幻想能逃去的地方。至於同父母出门或校外教学,也不算他希望远方能带给他的回忆,被规范着的玩乐,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如果方尚良哪天问他有没有想去的场所,他大概只有模棱两可的答案。倒是能马上清楚地想起戴乐翔讲给他听的,彷佛有了这年纪所有自由的生活。说出来肯定会吓到对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