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声讥笑,透过相击的金石之声,传入众人耳朵里,就显得尤为刺耳。

    殷神扬寻笑声瞥去一眼,只见一道身影忽的出现在带浅枝身后,那人宽袍大袖,隐于暗中,叫人辨不清面目。

    身影从黑暗里踱步走出,他收了嘴角的噙笑,立于带浅枝身侧,神情尤为的轻描淡写:“福生无量天尊,她是金阙府弟子。阁下是想当着我的面,杀了她吗?”

    这话疏离带着一抹挑衅,袒护的意味十足。

    殷神扬目光微冷打量着他,那人虽是男子,却面容白皙,有一副令人过目难忘的绝好样貌,殷神扬很肯定从未见过此人,在玄门中也未曾听过有如此容貌的有名人物。

    看了有片刻之久,谁也不知殷神扬在想什么。

    直到殷神扬回问:“你是谁。”

    那人微笑着轻轻一勾食指,一张黄符当即从他道袍袖口中飞出,如飞蛇扑杀猎物般,缠覆上殷神扬的金羽箭矢,在顷刻间,又如同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把金羽箭给熔成铁水。

    被熔化的金铁水,滴落在殷神扬的黑锦缎面鞋前。

    他挑眉说道:“我也是金阙府弟子,难不成阁下要连我一块杀了?”

    此话听完,殷神扬竟然生出一股想将此人当场格杀之感,在无人注意到的拉弓手背上,殷神扬的青筋正在一寸寸暴起。

    他坐上城主之位以来,还鲜少如此真正动怒过,更何况他是第一次见此人。

    院落大门外,传来几人气喘吁吁地动静声。

    有两人身穿道袍,瞧见院子里有几十号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又望见与殷神扬发生对峙的自称金阙府弟子之人,面面相窥下连忙从大门口,跑到那人身边。

    带浅枝认出了一位老熟人,是与她同为外门弟子的章茂之。

    章茂之跑得满头大汗,先是向带浅枝身侧之人拱手做礼,转头再向殷神扬施礼:“殷城主,这位是我们的小师叔,金阙府君的入室弟子。第一次踏临西洲,还请多担待。”

    章茂之在西洲行走的比较多,他开口介绍身份的话,看似简简单单,却也是信息量十足。

    东洲金阙府是天下道门祖庭,传闻是上古仙家修建的黄金阙楼,后经几代人扩建,道炁长存,才有如今的规模。细数千年以来,古今道法能得道成仙者,皆在金阙。

    金阙府君自然就是,受苍生俯仰的道门第一人。府君确有一位入室弟子,只是传闻鲜少出府走动。

    而新月城与金阙府的关系,在这十多年以来,算不上好。眼下新月城的城主要与金阙府君的徒弟真动起手来,就算是稀松平常的武艺切磋,一经流传出去,也会变成风言风语。

    更何况,瞧着这两人架势,不见血不像是能轻易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