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她声音尖了几分。
“生了场大病,人就去了。”我敛下了眉。
烛光之中她面容怔怔,“那华容的儿呢?”
“也去了。”喉咙有些干涉,我连忙喝了口水,夹杂着浓浓的柴火味道,那口水苦涩异常。
“这死女人,你说折腾个什么鬼什么鬼,那裴家是什么地方,搭上去能有什么好事,之前遇上一个薄情杀千刀的郎也就算了,生孩子的时候差点没把命搭进去,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孩子养圆嘟嘟肉滚滚的,去那裴府做啥子,去送死……”她说着说着,眼泪就飙了出来,“我还怨了她这么久哟……华容啊……可怜的华容啊……可怜的孩啊……”
她说哭就哭,没一会就嚎起来,哭声着实凄凉,夜色压抑,我也觉得心口异常苦闷。
裴念受不住,不发一语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屋外的风带动他华服的衣诀,衬得十分落寞。
叁花哭了好半天才缓过来,眼睛红通通的,嗓子也变哑了许多,许是见到叁花平静了情绪,裴念这才重新进屋子里来。
叁花正色瞧裴念,足足盯了有一刻钟,“我说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呢?”
我心下暗叫不好,连忙转移了话题,开始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其实华容一直是记得你的,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她曾经在这里与你相识,这次来她旧居看看,也顺便帮她来看望一下你。”
华容那抹光芒的指引,让我确定了华容的魂曾经来过这里。
应该就是来看望叁花的。
叁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提起华容两个字就想掉泪,也不去深究我是不是撒谎,“她在裴府,过得很不如意吧。”
我跟裴念不答。
她自己又继续说道:“我以为那男人接她回去,会善待她们母子……”
“她……跟你提过……那个男人吗?”裴念忽然问道。
叁花点了点头。“她生孩子之前怕自己会出事,同我说了一下孩子的父亲,说她要是没了,就让我把孩子养着,千万不要让孩子的父亲知道。”
华容痛了一天一夜才把孩子生下来,那夜里她端着汤进屋,就看见华容满怀爱意地抚着孩子的眉眼,孩子还没长开,叁花可看不出来哪里俊俏了,华容却是说:“孩子长得随父,一副浪荡风流的模样。”
裴念皱了皱眉,“你是说……华容那时,还是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