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翰民跟于冬梅既是高中时期的同班同学,又是来自同一个县的老乡,他们原本是同窗好友,因为两人之间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自从去年底参加了方翰民的婚礼,在这一年中,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想当年,两人的感情虽然算不上轰轰烈烈,却也充满温馨甜蜜,但是,通过一年多近距离接触,方翰民逐渐发现两人志趣相差太远,为了对双方负责,他几经权衡,最终决定给两人的感情画上休止符。尽管方翰民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十分痛苦,但于冬梅并不打算原谅他。

    虽然当初的决定完全出于好心,但方翰民也觉得自己的行为给于冬梅造成了伤害。自那以后,每次见到于冬梅,方翰民都感到问心有愧,时间一长,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畏惧心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四年,于冬梅仍然耿耿于怀,每当跟方翰民打电话或见面,她都要敲打对方几句,因为一直觉得对不起她,方翰民当然不跟她计较。

    面对于冬梅的戏谑,方翰民并未在意,他一本正经地说:“是啊,好长时间没联系了,冬梅,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呢?”

    “本来没想给你打电话,刚才在电话里跟宋玉萍说了一件事,她让我最好直接跟你说,我是万不得已,才来打扰你。”

    “说打扰就见外了,你有什么事?”毕竟是昔日同窗,听说于冬梅有事,方翰民不能不重视。

    “嗨,我哥从报纸电视的新闻上,看到好多农村人都到城里务工,他嫌在老家种田挣钱太少,也想到城里找事做,虽然已经跟我说过多次,可我只是个老师,上哪儿给他找事做呀!”提起这件事,于冬梅也很无奈。

    “到城里找事做......”方翰民也从报纸的大标题看见过类似消息,对此并不觉得新鲜,但他理解于冬梅的难处,“是啊,你一个教中学的音乐教师,怎么能有这种社会资源?”

    “我从媒体上看见,你们红星制药厂不是正在招收合同工吗?”于冬梅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们厂招收合同工?你今天打电话,就为了这个?”

    “怎么,难道红星制药厂人事科发布在报纸电视上的招工广告还有假?”

    “不,招工广告千真万确,我们厂确实在招合同工。但是,招收对象仅限于符合条件的城市青年呀!”

    于冬梅显得非常失望,“哦,只招城市青年?我没注意还有这个条件,不过话说回来,不就是一个合同工嘛,又不是多高端的职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把农村城市的界限分得这么清?好吧,这件事算我没说,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于冬梅,干嘛这么着急呀?”因为没给对方帮上忙,方翰民觉得有些歉疚。

    “怎么,还有话说?”

    “我......我的意思,你哥这件事,让我感到很突然,要不你给我点时间,看看能不能想到办法?”

    除去两人曾经同窗的时间,从确定恋爱关系到最终分手,再到后来的普通朋友,两人至今交往也有三四年了,于冬梅从未跟方翰民提过任何要求。

    但是,在他们结束那段感情不久,当时于冬梅还未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的情绪正极度沮丧,方翰民新交的女朋友想从老家中学调到市里的学校任教,虽然符合条件,但没有合适的接收单位,方翰民的希望眼看就要化为泡影。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他们的昔日同窗吕辉出了个主意,请于冬梅帮忙寻找有编制的学校,毕竟于冬梅已经在市里的教育系统工作了好几年,而且交际甚广,她比局外人熟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