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穷极无聊地瞪着眼前除了拥有世界第一大的淡水鱼的头衔之外,毫无可取之处的生命,游过简陋寒碜的展览柜边框。

    我闭目想像着自己正从作文教室的楼梯平台往窗外俯瞰。浑如巨龙脊骨的悬山式屋顶,阻隔了市场商人叫卖揽客的声响。

    时间在作文补习班里的流动,称不上优哉游哉。我平日上午都在进行撰写讲义和修改佳作的工作,下午和晚上则忙於管束一些被见异思迁的双亲淡忘的叛逆孩子。当混着地板清洁剂和漂白水的YeT,在教室中蒸散着难以言喻的气味时,时间已近午夜。

    纵使如此,正在海生馆漫步的我,仍枯苗望雨着工作时段的光临。

    我喜欢整个世界只有我和文学相依相偎,而非多出一个特意驾车带我前来海港取材的第三者。

    此刻,天宇收走最後一道霞光,参观时间所剩无多。因此我和帽商分头行动。

    或许是同类相呼吧,帽商正在楼顶观赏一出光从海报便能得知它不值一钱的魔术表演。

    眼前的海月水母将几近透明的蕈伞舒展至水平线,又倏然忆起自己攸关生Si的器官正lU0露在外,再度缩紧身子,循环往复。

    距离我递出履历已过了一年又三个月,由於身分与定居者有着云泥之别,因此迟迟无法晋升为授课老师。不过,薪水足以应付生活所需,倒也无妨。

    两个月前,帽商孙山名落後,我甚至还顺利从夫家逃出生天,在补习班附近租下五坪的套房。把帽商和他的郁结扔给他亲Ai的双亲处理,把自己的慾火交给酒吧里的陌生人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