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晏抬眸看着她。

    他的眼神专注而又温柔,但却莫名让人很有压力。

    就在江棠棠要放弃,懒得管他的时候,那人倏地开口道:“那辛苦娘子了!”

    江棠棠被他这声娘子喊得脸颊发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解他身上的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本就被刀剑割得破破烂烂的,再加上好些地方又跟伤口黏在一起了,江棠棠在征求过他意见后,干脆用剪刀把衣服剪了。

    江棠棠脸颊越发地发烫,尽量管住自己的眼睛不要乱看,只专心地清洗伤口。

    伤口包扎好后,江棠放了一碟子小饼干在桌上,“你先垫垫肚子,我去热饭,很快的!”

    今晚的年夜饭她做了许多菜,有些菜还没有动过。

    江棠棠挑了几个适合受伤的病人吃的清淡菜式,加热后端过去。

    “你先去睡吧!”陆时晏想着江棠棠那天晕倒的事,“我晚些还要出去一趟。”

    饶北营和别的地方不同,这里的兵分为两类,一类是陆路的骑兵,还有一类是海上的水军。

    苏氏嘴上说是信了江棠棠的话,但眉宇间的愁意,显然她并未全信,还担忧着。

    “那他人呢?”苏氏双手颤抖,一脸焦急道:“他可是受伤了吗?”

    “抓海贼的时候不小心给刺了几下,不过没事,人都没我们抓起来了。”

    其实也不光是饶北营,整个大周的水军都十分的孱弱。

    她现在是没有造船的实力,但只要多赚钱,梦想总是能实现的。

    她以后还想开第二家,第三家铺子,不能把所有精力都耗在这个铺子里。赶紧把徒弟带出来,是有必要的。

    为了实现梦想,这个年江棠棠也没闲着。

    接着,就将他和谢忻一起放出岐山里有宝洞,诱抓海贼的事和江棠棠说了一遍。

    陆家在庄上虽无多少亲朋,但崖州这边有大年初二,邻里间互相拜年的风俗。

    “棠棠,昨晚时晏回来了啊?”苏氏看到剪下来的绒衣碎,像是儿子的衣服,实在放心不下,追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