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打发祁宴雪去老家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听我的话,将祁宴雪支开,去调查天下楼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开始信任我,并且将我当自己人。如他所说那样,会与我并肩前行,走出一条属于我们的道路来。

      现在才发现,自己太天真。

      我怀疑祁宴雪喜欢他,他就顺着我的话,也怀疑祁宴雪。我说要支开祁宴雪,他就把他打发去老家,表现出一副对我的深信不疑,装模作样去天下楼查案,实际却是打发祁宴雪去接这个老巫婆回来对付我。

      他能走到今天,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想到这里,深感自己生存的环境恶劣,真的只要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但凡我没去围场,没发现他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过几天完蛋的那个,就是我。

      我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问那老太太,“你们在南阳的据点是哪里?在南疆的老巢,又在哪里?重要的人都有哪些?”

      老太太想了想,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最后,还说,“要不是我们有一部分派去了弦月城和月牙关,景行在盛京城,不至于这么被动。”

      她的眼底,浮现出不甘和恨意。

      我心头咯噔一下,“派去月牙关和弦月城多少人?你有名单吗?”

      她却摇头,“一共三十人,领头的是添香,其他人名单我没有。我不管这些小事。”

      “目的呢?”

      “确保矿藏万无一失,如果阮家军再不听话,就下蛊,把那些稍微有点军衔的,全都控制了。”她眯着眼睛,有种势在必得的锋芒,“到时候,再让阮凌音的人偶在阮家军那些人面前晃一晃,阮家军就是我们的了。”

      “你想得挺美。”

      我深呼吸,扭头看向我师父,“这个老太婆的记忆,是完全不能被恢复了。另外就是,她的能力也不能再有了。”

      她点头,“交给我。”

      和往常一样,她的话总是不多,但是每个字都让人充满安全感。

      门外传来脚步声,血麒回来了,问我,“昨夜寒王府那边如何?将军打算何时动手?”

      “今晚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