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一心想着钱银,那不如去经商,何必来当官,既想要名要地位,又抱着钱财富贵不放手,这样的人只会当贪官,不顾百姓的死活,朝廷的官员要都这样,国库怎么会有银子入账,皇上要发军饷、要修路建桥,有天灾时还要发赈灾粮赈灾银。”

    习墨桓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地替他的舅舅庆宣帝不值的,满朝文武,哪个不知道皇上因为国库空虚,费尽了心思,偏他舅舅又不能做个横征暴敛的君王。

    如花点点头,道:“等大庆开海禁后,大量的大庆船队将涌进海外的国家,咱们的丝绸、瓷器和茶叶,在海外国家眼里可是非常珍贵的,咱们的船队会带来大量的金银回来。如果做海贸也像这样不交税,那别的国家来的商船,咱们还怎么收人家的税?一个国家如果连关税都收不到,那还有什么开海禁通海贸的必要?”

    习墨桓喃喃地念了一下如花方才说的那两个字“关税”,抬眸对着如花亮若星辰的杏眼,说道:“本王不会叫大庆收不到外邦国家该交的关税的。既然我也做了这门海上的生意,那就从本王做起,海贸利润高,该交的税本王也交了。”

    如花认同地再次点头,还笑着说:“我没意见,反正我一直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从来没偷税漏税过。”

    一时说的嘴溜,把现代的词说在话里了,习墨桓听了虽觉得怪了些,但也没在意。

    “习笑那小子干了件蠢事。”

    如花听了,诧异地问:“他怎么了?”

    习墨桓说:“我叫他给你送的礼物,他派人送到你家后,告诉你娘要等你回家后再处理,听回来的人说,你娘连箱子都没打开,便直接叫下人放到你院子锁起来了。”

    如花愣了一下,不解地问:“有问题吗?就算习笑派的人没说那个话,只要是送给我的东西,我家里收了后,也会等我回去后再处理的呀!”

    习墨桓张了张嘴,复又抿着唇,不发一语。

    如花眨了眨眼睛,好像想起来点什么,就说:“你是怕那些药材没精心收着,会变质霉坏的?”

    习墨桓看如花想到了,也不说话,只微微地点了下头。

    如花拍了下脑门,冲习墨桓瞪了一眼,“习笑这小子总不会连个礼单都没给我娘吧?有礼单在的话,我娘知道里面有药材,也会问问单大夫要如何收藏存放的嘛。”

    习墨桓送给如花的药材全是明贵的,有些要妥善存放,否则会变质,而且药材与药材之间,并不是所有的都能在一起存放的。习墨桓也没想到习笑这小子赶着来见自己,便把差事草草地交给别人去办,也没跟人说那每个箱子里都放着什么。

    其实,也不怪习笑,因为这还是习墨桓这个主子交待的,里面有些东西不宜叫别人知道,所以也没列个单子,除了习笑,也没人知道送的那两车礼物里,到底都一箱箱一盒盒的放着什么。

    看习墨桓不自在地一声没吭,还转了头看着墙上的画,如花心眼一转,猜出习墨桓送她的东西里并非只是药材这么简单,肯定还有一些奇珍异宝吧,所以也没跟下人交待清楚。

    如花又好笑又好气地一直盯着习墨桓看,见这个男人还在装深沉,只得起身,拉了他的胳膊。

    “我这就给家里去信,你倒是好好跟我说说,都给我送了些什么?我也好叫家里人收拾时,知道个轻重,别摔了打了贵重的,回头我得心疼。”

    习墨桓被如花讨好的小模样给逗得一笑,伸手刮了下如花的小鼻子,说道:“你只心疼东西不心疼人啊?那里面有几样可是我费了些功夫才得来的。”

    如花耸了耸小鼻子,见习墨桓笑了,才说:“等商船出海,我就得赶回家去,你这边是不是走不开?你那河道工程的差事交给别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