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脸色一白,“咚”地一声又跪倒在地上,这回是真的屈服在皇权之下,对庆宣帝要恭敬无比。

    “皇上,吴家和皇商徐家的案子不同,吴家和徐家的人也不同,不可相提并论。”

    庆宣帝轻弹着指尖,如花跪的低,自然注意到庆宣帝的这个小动作,脑海里突然想起,前世宇文翌曾跟她说过,身为宇文翌父皇的庆宣帝,在做这个小动作时,便是他在纠结于某事,心中无法下决定。这可是宇文翌认真研究,仔细揣摩了数年得出的结果。

    于是,如花又说道:“皇上,臣女和如今的父母五年前重聚时,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臣女父亲生养的父母,到了大吴村落户。这些年,臣女纵观臣女的这位祖父、祖母、大伯、二伯、大伯娘等人,从未看出他们有异于一般庄稼人的表现。”

    “而那楼氏,她的来历也是清楚地说给臣女的二伯过,是因为家乡遭了难,才到了村子附近,被村中的一个猎户所救。后猎户进山恐是遇到了猛兽,自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楼氏到了年岁,独自一人总会被人觊觎,恰巧臣女二伯人老实又早年丧妻,就有媒婆将楼氏说给了臣女的二伯,两人这才成了亲。楼氏是北戎人,臣女不知道,吴家的其他人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他们岂能同意臣女的二伯娶楼氏?”

    “楼氏是北戎人的探子,这一点,臣女相信办案的大人会查清楚,而吴家的其他人是否隐护楼氏当探子,臣女也相信办案的大人会查的一清二楚,还吴家上下一个清白。”

    顿了顿,小心打量了一眼庆宣帝,看他听得认真,如花又说:“吴家有罪,也是罪在没有见识,没有忧患的意识,在娶亲嫁女之前,将对方的真正底细查个一清二楚。哎,可是,别说他们一家子庄稼人,就是那智慧超群之人,也不能未卜先知,或是能有力量手段查清楚一个人的过往。”

    “皇上,吴家的案子审结后,要吴家真的是有心隐瞒楼氏是北戎人这一事,或是真的曾做出有损大庆朝的举动,那时候就算臣女和臣女的一家人因为血脉亲情,都不能枉顾律法,替自己辩解。届时,臣女一家,也请皇上判个不识之罪,臣女一家也会自省自身,以恕其罪。”

    说完后,如花重重地磕下头去,以头触地,半晌不肯抬头。

    “不识之罪?”庆宣帝轻弹了指尖,看着如花的后脑勺。盯了半晌,才又说道:“爱卿,给颖惠县主说说这两份奏折所奏之事。”

    韩大学士立刻应声:“是,陛下。”

    如花闻言,依旧保持着磕头的动作,一双耳朵却是竖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有种预感,觉得那两份奏折的内容应是好事,这也许正是庆宣帝对吴家案子和她们一家人态度纠结的原因。

    “颖惠县主,这一份奏折是西北大营一军之将齐予扬将军的,奏折中提到此次败退北戎军队的有功之人,颖惠县主的二哥伍志学就在其中,齐老将军为伍志学请功,按伍志学所立军功,可擢升为正六品的千总。”

    如花顿时一喜,抬起头来,扭头看着韩大学士。

    韩大学士对如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另外一份奏折,是颖州府都指挥使的奏折,奏折中所叙之事,与颖惠县主的另一位亲属有关,便是那吴志森,他与同伴被叛军所控,吴志森机智果敢,传出消息给朝廷的某个联络点,现吴志森与同伴已在叛军队伍中充当……”。

    “卧底?!”如花惊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