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铭将后背靠向坐椅的靠背,居高临下地看着伍立文四人,说道:“伍立文、柳氏,你们还有何话说?”

    柳氏气红着脸,紧张地看向丈夫,伍立文则挺直了背,道:“大人,在下是有话说。”

    轻轻地拍了下妻子的手背,伍立文先向验字师的老者和王员外、白秀才拱了下手。

    说道:“在下相信三位的判断,这三张纸上签的字迹与这张断亲文书的并非是同三个人。在下要说的是,除了这位外,其余的两人都是在我们没有亲眼看到的情况下得来的字迹字样。”

    抬头看向文承铭,伍立文说:“大人,在下是否可以置疑这两张字迹并非他们二人所写?都说眼见为实,就算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还是没有看到的呢?”

    说这话时,伍和善觉得伍立文一家子的目光都扫了一眼他,伍和善握紧了左手,微叹了口气。

    文承铭点着头,语气极为冷厉地说道:“嗯,你是怀疑本官派的衙役弄虚作假?”

    伍立文顶着这位知府大人的怒气,终是点了头承认了他心里想法,“是,在下不得不怀疑这两张证据的真假。因为,在下的那张断亲文书是真的。”

    “呵呵。”文承铭冷笑两声,“那如今跪在那儿的伍和善呢?他签字画押可是当堂而行,在场的人都看的清楚,莫不是你也要说他也是本官给你弄虚作假的?”

    伍立文张了张嘴,迟疑着还是坚持说道:“他说的不是实话,他签的名字笔迹不对,定是故意为之。”

    “大胆,众目睦睦之下,岂会作假?伍立文,莫要强词狡辩,你还是快快招来,你是如何假造了一份这样的断亲文书,你又为何不顾天伦之理,不孝顺养大你成人的伍和贵夫妻的?”

    伍立文还未回话,志勤却是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大人,要知这断亲文书是否为真,自然还是需要向文书上签字画押的三个见证人上面查证才是。那两位没有来公堂的人,我们暂且不论,尚且就请这位村长继续为我们证明一下才是。”

    “大胆,本官审案,哪里轮得到你来狂言,伍立文,你还是速速招来,你为何不孝?为何造假证?”

    “大人审案就是这样武断的?我们一上堂来,大人屡次三番的明言暗语的示意众人我们有罪,可我们确实无罪。还请大人公正廉明,为我等申冤。先叫这位伍家村的村长再签字画押一份,请这三位先生比对一下,看他的签字到底是不是和这断亲文书上的一致。”志勤快速地说着,根本不理会文承铭的逼迫。

    “大胆。”

    “啪啪啪。”

    堂下的人听着文承铭把惊堂木拍的狠狠地,对于志勤方才的话,也有些疑惑起来。

    “方才不是签字画押过了,他怎地又让那人写一遍,莫不会是这会子写的就和方才的不一样了?”

    “谁知道呢?这位公子看着眼神清正,好似不像是说谎之人。”

    “你们瞧瞧,知府大人都发怒了,今天要是他们找不出被诬告的证据出来,到时判他们罪时,知府大人一定会重判的,谁叫他们今天给知府大人没脸,几次质疑知府大人的清正廉明。”

    文承铭刚要说话,刘师爷已快速地在一旁劝道:“大人,被告有怀疑证据的真伪属正常,堂外的人都看着,大人莫要意气用事。”刘师爷的声音很小,仅文承铭和他自己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