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梅,要是有啥委屈回来给爹说,爹给你解决。”伍立文交代着,当爹的自然不能让闺女委屈了自己,而他也是不能叫女儿受苦的,女婿虽是半个儿子,但闺女可是自己亲生的,要是这半个儿子欺负闺女,当爹的当然清楚该是要收拾谁,这胳膊肘当然是要向里拐的。

    如梅抬头看了一眼家人,低头的时候眼泪啪嗒落到碗里,感觉更加不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听到她爹的叮嘱,哭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点着头。

    晚上,柳氏把如花赶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她则陪着自己的大闺女睡在一个屋子里,从怀里拿出一本画着粗糙线条的书,小声的给如梅讲解,羞得如梅的脸红红的钻进了被窝。

    “好了,回头你自己看吧!”柳氏也实在不好意思说太多,“娘的女儿感觉刚刚是个小孩子呢,眨眼间就是大姑娘了,也要嫁人了。”柳氏舍不得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走到哪,母亲都会牵挂着自己的孩子,虽然如梅嫁的并不远,赶着马车一会儿的功夫,不要半个时辰的路程。可她就是难过的想哭,觉得自己心爱的闺女被人给抢了去。

    “娘,我会经常回来的。”说着说着,如梅就开始掉眼泪,钻进柳氏的怀抱,跟小时候一样,搂着柳氏不睡觉。

    知道女儿这是紧张的,柳氏拍着女儿的背,说道:“以后嫁人了,就是大人了,要懂事一点知道吗?哪里能动不动的就回娘家呢?一楠这孩子是个好的,一定会对你好的,你也要孝敬公婆。也不知道一楠这次能不能高中,将来还不知道你要跟着他去哪里。”

    如梅听了柳氏的低喃,一想到有可能跟着梅一楠离开父母,离开这里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去,顿时更加的担忧紧张起来。

    柳氏只好又搂着如梅劝慰开解了一会儿,母女两个说着悄悄话,声音渐渐变小,渐渐进入梦乡。

    其实,又何止是如梅这个新嫁娘睡的不安稳,如花也是,自她穿越来到这个家里这么长时间,家里的人一直团结一致,没有分开过。可明天,她的姐姐就要嫁出门去了,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她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特别是姐姐是个温柔的人,一路陪着她撑起家业,一针一线地学着她教的东西,把丽人坊作坊打理的有条不紊,还会跟着她一起玩耍嬉闹,一起上山一起下田。现在要把她送到别的人家了,梅家会不会一直对姐姐好,姐夫梅一楠会不会只娶姐姐一个妻子,想着想着,如花翻来覆去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没有睡好的一夜很漫长,又很短暂,长是因为长夜漫漫,很难熬过,短是不希望分离的这一时刻的到来。无论如何,不管心里如何不舍,时间依然如齿轮般不停地转动,眨眼间,就到了十月十八如梅出嫁的好日子。

    如花只眯了没一会儿,便被叫了起来,顶着一双黑眼圈,快速地洗漱了后,双眼敷了自制的眼霜,这才能看上去美美的精神饱满的去了如梅的院子。

    早上天还不亮,柳氏就睁开了眼睛,拍拍如梅,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

    如梅半夜都没有睡着,这才感觉刚刚眯着了,却又该起床了,如梅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在柳氏的指挥下,泡进大双、小双几个早早准备好的一桶热水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这才感觉浑身舒畅,没有一点刚才的混沌。

    大伯娘周氏、二伯娘楼氏、小婶宁氏,还有大舅母田氏、小舅母蔡氏也都过来了,一进来就见媒婆正给如梅上妆,几人笑呵呵地跟柳氏打着招呼,问着要她们做些啥,她们也好去帮忙。

    如花也就在这个时候到了如梅的屋里,和众人打了招呼,这才看见如梅顶着一张白白的脸,红红的脸蛋,嘴巴更是红的和香肠差不多,如梅顿时一头黑线。

    “停停停,这都画的什么呀?跟个鬼似的。”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各位神仙莫怪莫怪。”柳氏拍了下如花的背,赶紧地双手合十说了一大通,“你这孩子,大喜的日子,说的啥话。”

    如花吐了吐舌头,却还是叫听了她的话不太高兴的媒婆闪到一边去,吩咐巧春和巧冬打了热水拿了帕子过来,直接叫如梅又洗了脸,看着盆子里的水又白又红的,如花暗暗摇头。

    “娘别说我,等我给姐姐画好妆再说。”

    如花不等柳氏张嘴,便拉着如梅在镜子前坐下,拿着她买给如梅的胭脂水粉,给如梅画起妆容来。

    不一会儿,镜子里就出现一个叫人惊艳的新娘,大伯娘、小舅母等人看了,连连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