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县丞道:“据说两百年前那里发现过银矿,后来银矿枯竭,朝廷封矿,大多数人都举家迁走,青山县没多久便废弃了。”

    “哦?”师玄璎将此事记下,决定有空去探一探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若有个空城直接搬进去就能住多好!可惜青山县城区废弃太久,山里的房屋,一旦无人居住就会很快长满荒草,不出几年便会坍塌,何况那个地方已经废弃百余年了。

    尽管青山县那边人口稀少,但师玄璎没有把灾民安排过去,越封闭的地方越排外,他们现在被她的武力震慑,也不能一味压迫,剩下的还是得靠利诱。

    近七万人无家可归,建造新城刻不容缓。

    次日,师玄璎便进山去挑选了一块无主荒地,带着肖家军开始风风火火地干活。

    肖家军如今只是借地方暂时躲避,师玄璎与邵将军说好,会提供粮草,但不可能白给,她给一天粮食肖家军就要替她干一天活。

    邵将军还以为所谓“干活”只是委婉说辞,对方一定是想让肖家军守城,包括其他几位将军和副将也这般认为,结果第二天他们就知道了——干活真的就只是干活!

    他们要开荒建造一座新县城!

    灾民那边老的老、小的小,家中顶梁柱大部分都是妇人,青壮年男子极为罕见,且现在还留在桃县河口停留几日,正好肖家军先顶上。

    邵将军站在半山上,看着下面忙碌但精神奕奕的士兵们,不由叹了口气。

    肖家军中有许多士兵在坪城关成了家,他们有家人在这里,如今又亲手建造新城,若是将来还能有养家糊口的营生,到时候怕是不会想走了。

    他不是没有发现师玄璎的谋算,但并未阻止。

    “邵将军因何叹气?”师玄璎凭空出现在他身侧。

    邵将军身体紧绷一瞬,很快又放松下来:“陈大人。”

    师玄璎看向他方才注视的方向,正见妇人领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提着篮子跟在一名男子身后,一家三口有说有笑,格外温馨:“邵将军的亲人还在瞿都吧。”

    “是。”他若是无牵无挂,也不会瞻前顾后,“我与其他几位将军都得回瞿都领罪。”

    “呵。”师玄璎不无嘲讽地道,“瞿都如今乱的很,瞿帝憋着一肚子的火无处发,甚至不远千里发数道圣旨斥责肖红帆,你们这时候回去,无疑是往刀口上撞。邵将军想回去谢罪保住家人,怕是不太容易。”

    “我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可我若回去好好请罪,尚有保住家人的希望,若是不回……莫说家人,九族都不一定保得住。”

    师玄璎笑道:“我有办法救出各位将军的家人,就不知诸位是否肯付这个报酬。”

    邵将军不由想:这个报酬,它是哪种意义上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