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好心提点,只是一日认主,便该终生不离才是。”

    十五歪了下头打量着这位白衣胜雪的太傅,虽然男人只是静静站立在那,却像是无形之中与人隔了堵高墙。

    他很熟悉这种感觉,那是温文尔雅皮囊下,来自骨子里的疏离与冷漠。

    “况且这些身外之物对我来说,远远没有主人珍贵。”

    十五缓缓起身,随手将那沉甸甸的小木匣子重新还了回去。

    这里面赫然就是夏玄策刚才说的一部分金银珠宝,光是金叶子就小山一样堆满,更不必说里面连安身立命的地契都有。

    少年温润无害地看向他:“还是太傅大人觉得,主人还没有这个小匣子重要?”

    但见对方只是很平静地将那木匣子接过,神情之中并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已经预料到这一步。

    “公主殿下万金之躯,无论是你或是这个小匣子,再怎样珍贵都不过是萤烛之光,并不能与真正的日月之辉相比。”

    男人三言两语之间便点出他与郑晚瑶之间的天堑鸿沟。

    十五:“……”

    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夏玄策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他和这个木匣子一样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个被人花钱买来的物件,说白了就是贱若蒲草,根本不配上台面。

    “殿下确实如明月高悬,任何人都不该左右其心意。”

    十五指尖微蜷,仰头时看起来极为无辜。

    “所以您这般煞费苦心劝我离开,如果主人知道了,应该会很不高兴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头银灰长发正随意地垂落在肩上,发梢微微打着卷,给人一种看起来乖巧柔顺,实际上却藏着爪子随时都会咬人的感觉。

    少年很记仇,就是要故意威胁夏玄策,如果今天这事被郑晚瑶知道,少女即便是表面不说,实际上也会心存芥蒂,毕竟他是郑晚瑶买回来的奴隶,太傅即便是再手眼通天,也不该将手伸到他身上。

    “我只是来找找消失不见的珍贵木匣,何来煞费苦心劝人离开。”

    夏玄策长身玉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缓缓将木匣子上的锁扣合上。

    他要的结果显而易见,眼前的奴隶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然而倒是挺有骨气地拒绝了金银珠宝的诱惑,甚至还有胆子含沙射影地反击。

    “既然东西已经找到,那我也不便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