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不是废物,只是你想做个废物。”明九娘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眼泪就心软——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想做咸鱼没什么错,但是咸鱼还想蹦跶,那就令人厌恶了,“第二,你父兄姐姐,可以让你做个废物,但是前提是不干活的人,也不能添乱。”

    其实之前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想耐着性子好好和幺幺说说,但是她今日一哭闹,明九娘的脾气就被激起来了。

    “不懂事,不会做事这种理由,只有亲人能包容你。但是闯祸,谁都不能。”明九娘严肃地道,“幺幺,你年纪还小,觉得想做什么,完全来得及去学去做。如果你不想,那老老实实享受富贵,娘也不说你什么,但是到处捣乱,那不行。”

    幺幺哭着跑出去了。

    琳琅左右为难,“娘娘,我出去看看四公主吧。”

    明九娘道:“不用。难听的话,总有一个人要和她说,否则她始终活在梦里。”

    小时候刁蛮任性,或许大家只是会心一笑;但是长大后还不知道收敛,就没人待见了。

    明九娘自认为已经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可是流连烟花之地这种事情,实在是越界了。

    幺幺在萧铁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把他龙袍前襟都哭湿了。

    萧铁策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多大的姑娘了,不哭不哭,和父皇说,谁欺负我的宝贝女儿了?父皇给你出气。”

    幺幺:“我母后!”

    萧铁策:“……你做了什么?”

    幺幺哭得更伤心了。

    她就知道,父皇也是会向着母后的。

    得罪了母后,她在这家里简直就没有容身之处了。

    她抽抽搭搭地把事情始末说了,道:“父皇,我真没有乱来,我就是觉得那花魁长得好看,声音又好听,喜欢听她唱曲,所以就和赵耕多去了几次。可是她出场总是很晚,我听一两曲就得走,后面的热闹都看不上……”

    萧铁策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情?

    “要不这样,”他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只想尽快把女儿哄好,“我今日和看守宫门的说一声,给你多留一会儿……”

    “父皇,那不合规矩吧。”

    “咱们不告诉你母后不就行了?”

    “不行。”幺幺虽然任性,但是分得清轻重,“今日为我开这先例,以后如果有人想大逆不道呢?这宫门开关的时间,不能动。父皇,您就同意我出去建个公主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