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言语,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为他们的告别而叹息。他们的目光偶尔交汇,又迅速闪开,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表达。

    最后,他们相视一笑,互相摆了摆手,心里都有些舍不得,又期待很快能相见。

    随着萝平打道回府的,还有那位私塾先生。萝平本想给他加钱,让他留下继续教导天仁,可先生一听死活不答应,哭天抢地地说自己教不下去了,现在只想回家。

    萝平他们走后,萧遥况又平淡而充实的在这里过了十个多月。本来,萧遥况该动身去岳阳派了,可他却在龙海这儿卡住了,迟迟过不了关。

    萧遥况非常纳闷,他暗自琢磨着,龙海前辈莫非是因为觉得他心境还不够沉稳,才迟迟不肯让他过关?还是因为……

    由于已经比原定去岳阳派的时间晚了好几个月,萧遥况实在憋不住气了。这天,萧遥况抱拳施礼,恭恭敬敬地问道:“龙海前辈,晚辈斗胆请教,您为啥迟迟不让我结束在这儿对您的叨扰呢?”

    龙海前辈注视着萧遥况,语重心长地说:“小况啊,你的心境还不够稳定。再待一段时间吧。”

    萧遥况面露思索之色,诚恳地回应道:“多谢前辈提点,晚辈明白自己的不足。但晚辈相信,外出历练亦能有助于我心境的成长。而且我在前辈的帮助下,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连隐身术都……”

    龙海前辈微微摇头,打断了他:“今天到此为止吧,你先回去吧。”

    萧遥况看了一眼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天仁,无声叹气。他心里十分怀疑,这个龙海前辈是看上了天仁这个“新朋友”。

    十个月前,天仁没了夫子先生,无所事事。就来陪小况来龙海这一起修炼。

    龙海第一次见到天仁,就见它的眼睛瞬间亮起,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鱼尾如同灵动的精灵,欢快地舞动着,溅起晶莹的水花,仿佛在演绎一场激情四溢的舞蹈。

    龙海的面庞上绽放出兴奋的笑容,嘴巴咧得大大的,发出清脆悦耳的叫声,似乎要向整个世界传递它的欢喜。

    自那以后,龙海对萧遥况的到来充满了期待。她不再对他冷嘲热讽,而是常常趁萧遥况静心打坐时,与天仁不停地聊天。

    由于龙海年岁久远,知晓的事情颇多,这让天仁深感兴趣。二人相谈甚欢,时常沉浸其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这让萧遥况不得不多想,龙海不让自己离开,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龙海舍不得天仁而已。

    萧遥况无奈之下只得将此事讲明,他再次开口说道:“龙海前辈,如此言语可能多有得罪,但我必须离开此地继续修炼,还望你不要因舍不得天仁而让我为难。”

    龙海听闻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生气。“你说的倒是没错,我确实舍不得天仁这个朋友,不过………其实,我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担心你离开后,可能会遭遇一些不好的事情。这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我多年修行的直觉。”

    萧遥况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紧,想起上次的经历。但他还是坚定地说:“前辈的担忧晚辈能理解。然而,人生的路途总是充满变数,若一直畏惧不前,又如何能有所成长呢?”

    龙海前辈凝视着萧遥况,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但她还是劝解道:“萧遥况,你的勇气值得称赞。的确,你不可能一辈子困守此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年轻人,多经历一些也是好的。不过,务必牢记我的话,事事谨慎。”说完,从身上拔下一块鳞片,交给萧遥况。“这个是我的鳞片,能在危难之际,护住你的心脉,保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