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焰在花溪等了半月,才再次见到了百忙之中的冯蕴——

    两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他带着账簿坐在冯蕴的书房,又等了约莫一刻钟的工夫,才看到冯蕴进来。

    心下积了郁气,一出声便是嘲弄。

    “冯乡正好生忙碌,见你一面比见皇帝还难。”

    冯蕴扬了扬眉。

    “抱歉,让世子久等。”

    两军交战,烽火连绵,花溪人多眼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裴獗怕邺城军不死心的在背地里玩下三滥,刺杀、偷袭,特地叮嘱叶闯,在冯蕴身边加派了人手。

    无论冯蕴去哪里,做什么,侍卫营的人都守在身侧,不肯让人靠近半步……

    因此,冯蕴身边就像添了一张风雨不透的防护网,淳于焰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冯蕴不召见他的时候,轻易出现在她的面前,更别提深夜“私会”了……

    “裴妄之,就是故意的。”

    冯蕴正在翻看案上的账簿,闻声愣了下。

    “什么?”

    淳于焰懒洋洋地冷笑,“他防着我。”

    “防你?”冯蕴上下打量他,“他为何要防你?”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淳于焰话到嘴边,发现了冯蕴眼里的疑惑,住了嘴。

    她是真的……不认为裴獗把他当成了情敌。

    又或是她自己不认为……他淳于焰配当裴獗的对手。

    淳于焰心下一窒,眼里突然戾气横生,就像刚刚点燃的火焰被人一盆冷水泼下来,心窝里湿淋淋的,无边愤怒,还不敢认怂,冷冷笑着,一副高傲姿态。

    “别废话了,快看!我也没那闲工夫等你。”

    冯蕴一听,合上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