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地说:“父皇,父子一场,儿臣原想求个圆满,让您安心入土的。”

    同绪帝胸口起伏了几下,“逆子!”

    “哈哈哈……”李延昌放声大笑,“父皇的逆子颇多,不缺儿臣一个,李晋承死了,你若是能将皇位顺顺当当传给我,咱们原本不用陷入如此尴尬的父子对峙境地。”

    同绪帝盯死了李延昌,“宣平侯一直是你的人。”

    “这是当然。”李延昌笑着说:“若不是他,葛良吉又怎能为我所用?你也没多少时日了,做儿子的,承蒙父皇教育,便让你做一回明白人。”

    李延昌踱步在大殿之中,“该从何处说起呢?啧,宣平侯是我那个好大哥的舅舅,他理应是太子党,葛良吉和梁建方这些人为他办事,便以为自己也成了太子党,他们这些人活该下地狱,若没有贪欲,又怎会落入陷阱。”

    李延昌垂眸看着同绪帝,眼中闪烁着隐约的疯狂,“你还没死呢,他们就开始拥护太子,你知不知道,这朝堂上有多少人盼着你早死?”

    同绪帝气喘如牛,“包括你!”

    “父皇可是冤枉我了。”李延昌装作无辜地说:“其实我是生怕您醒不过来呢,若您不醒来,这个位置我就得自己抢,乱臣贼子,多不好听啊。”

    李延昌将一张明黄色的空白诏书扔在同绪帝脸上,“现在好了,写吧,我敬爱的父皇。”

    “你……嚯……嚯……”同绪帝紧紧捏着诏书,“你休想!”

    李延昌问:“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在等南大营的大军进京勤王?”

    李延昌扔下一块令牌,“你派锦衣卫指挥使出京调兵勤王,可他都没能走出皇宫,被禁军截杀在承天门内,别做梦了。”

    “沈妤拿下他!”同绪帝大喊一声。

    耳畔风声一过,刀已架在了李延昌的脖子上。

    一击得手,沈妤却微微皱了皱眉。

    李延昌根本就试图反抗,难不成他已有二手的准备?

    容不得她细想,李延昌已开口,“好功夫,时,哦不,沈大人才对,就你一个人?”

    窸窸窣窣,殿中陆陆续续钻出数名藏在暗处的人。

    李延昌扫视一周,“这殿太大了就是这点不好,竟然能藏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