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有点儿疼。

    望着桥底下清凌凌的湖水,天圣帝突然想到前人的诗,“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愁云,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皆有命。幸遇三杯酒好,况逢一朵花新。那就叫程遇吧!”

    见赫连景又想谢恩,天圣帝忙打住他,“这儿又没外人,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对了小景儿,你跟我来。”

    天圣帝带赫连景去了自己埋酒的地方。

    让小贵子找来铁锹,天圣帝撸撸袖子就要开挖,“本来我是想在宫宴上启封的,好家伙,一看名单,来的人太多了,我才两坛酒,都不够塞牙缝的。”

    他一面说,一面熟练地挖开泥土,蹲下身小心翼翼将酒坛子抱出来。

    一共两坛。

    “待会儿送你一坛,剩下的这坛,咱们就在这儿喝。”

    小贵子取了两个碗来,天圣帝三两下开了封满上,递一碗给赫连景。

    “敬你一碗。”天圣帝说:“五岁在宣宁县认识,至今十年的时间,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儿,我们俩的人生甚至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我相信,下一个十年,下下个十年,我们还是兄弟。”

    说完,一仰头咕咚咕咚喝下一大碗酒。

    望着他这副豪气干云的模样,赫连景眼皮跳了跳,“皇上……”

    “你别说话!听我说!”天圣帝又给自己满上,跟他手里的碗碰了碰,随后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凑过来,“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兄弟?”

    赫连景失笑,“怎么了?”

    “兄弟之间,是不是不能有秘密有隔阂?”

    天圣帝给自己灌了口酒。

    程家人都不擅长喝酒,程五郎就是典型,天圣帝哪怕不是程家血脉,他也是在程家养大的,随了程五郎沾酒必醉的定律,脑子里已经开始晕乎乎的了,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