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喂几勺,许睿的两边脸颊就高高肿了起来。

    二丫让喜鹊铺纸研墨,她走到桌案前,提笔在笺纸上落下两个醒目的大字:休书。

    许老太太听说这边出了事,急急忙忙赶过来,就见许睿被几个婆子按跪在地上喝药,二丫若无其事地坐在桌边,手上握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许老太太气得肝疼,颤手指着二丫,“他是你相公,你怎么能……”

    “老太太来得正好。”二丫搁下笔,将笺纸拿起来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莞尔一笑,“等许睿喝完那盆药,你就拿上这封休书,带上你儿子卷铺盖滚吧!”

    许老太太瞪大了眼,“程子佩,我是你婆婆,是长辈,你敢让我滚?”

    “笑话!”二丫满目嘲讽,“本郡主把你当婆婆的时候,你们全家把我当什么?把我当垫脚石,背着我设了这么大一个圈套,为的就是踩着本郡主的肩膀在京城站稳脚跟。

    以前叫你一声婆婆,那是本郡主高兴,乐意捧着你,如今本郡主不高兴不乐意了,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个无诰命无品级的乡野老妇,见了我都得下跪,你哪来的资格直呼本郡主名讳?”

    许老太太脑子一晕,铁青着老脸,气得胸口不停起伏。

    旁边婆子们还在给许睿灌药。

    许睿已经喝不下,灌进去就条件反射地吐出来。

    许老太太尖叫一声,“你个毒妇,你到底给他喝了什么?”

    二丫唇角微勾,“他不是想绝育,不让我怀上么?那我便帮他一把,这药喝下去,不仅能帮他断子绝孙,还能让他连男人都做不成。”

    红肿着脸的许睿抬起头,看向二丫的眼神褪去了一贯伪装的深情,怒咬着牙,“程子佩,这三年我当牛做马付出了多少,自认待你不薄,你果真要这么绝情?”

    二丫挑眉,“没人要你付出啊,那不都是你自愿的吗?”

    “你!”

    许睿狠狠皱起眉头。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明明程子佩已经在他的计划中病重,马上就要撒手人寰了,她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好转过来并且性情大变的?

    不,这人绝对不是程子佩!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