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把失败和意外当饭吃。

    琾彬洲明白这个道理,平时也很注意管理情绪了,但今天他管不住。那种被辖制和威胁的感觉在他的脑袋里会十倍百倍地放大,让他感到即将失控的危险和憎恨。

    筱君如被放开来,扑到他怀里哭个不停。琾彬洲下意识地去拍拍她,而那被药水泡大的女孩只当他是主心骨,凑到他耳边就说:“那个涅狄,被不知道什么人抓了,还有柳州的雪妖,朱大人好像也真的在,不过那些人说丢了……”

    怀化春瞪了他们一眼。

    琾彬洲只得让筱君如噤声,命令自己呼吸,再呼吸,打碎牙齿和血吞!然后把筱君如推开些,因为他看到怀化春走过来了,坐在旁边,跟他一起等。

    “放心吧,在这里,冥魂感应应该会被切断。”怀化春翘着二郎腿,悠闲抽烟。

    琾彬洲汗颜问:“应该?”

    怀化春点头,“一定程度上,这里和生境的能量可以流通,所以咱们的呼吸和力量才不受限制,有些通讯术也能保持畅通,但感知标记几乎都会被切断,还在研究中呢。嗯,在黑腔里就不一样了,通讯术也不行。”

    琾彬洲垂头不语,都没问什么叫“在黑腔中”?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蒲瑾回来说:“反应很微弱,但应该没错。”

    筱君如还是不敢相信,跳了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

    琾彬洲也不管是不是真的了,反正落到他们手里就得任人摆布,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怀化春:“将军,我对贵府绝无恶意,请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我一命。”

    怀化春呵呵呵笑了几声:“自然,应该的,殿下请移步。”

    琾彬洲视死如归地跟蒲瑾换血去了,筱君如也全程跟着。

    这又是一个时辰,洗出来的东西装在一个玻璃瓶子里,淡淡的黑雾漂浮着。蒲瑾跟怀化春道:“已经失活了。”

    怀化春一怔,“死了?”

    蒲瑾点了点头,“要么术者身亡,要么他的力量到了极限,主动舍弃这一部分冥魂。”

    如此,筱君如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琾彬洲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雾影,或震惊,或警惕……或无奈,或伤感,似乎想从那里面看出一张敌人的脸来。这下他恨怀府似乎也没有道理了,如果这次筱君如没被蒲瑾发现呢?现在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什么圣杯什么中兴,都是白日做梦,毫无意义!

    琾彬洲说:“其实如果这部分冥魂没有失活,如儿可以用鬼缠术反向定位到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