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并未接话,只自顾自地饮茶。

    皇上已习惯了她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此时,谨嫔上来献舞助兴,一时之间又把皇上的目光引了过去。

    亭子里虽暖和,但到底是寒冬腊月,谨嫔穿的着实清凉,一舞罢,竟冻的有些发抖。

    皇上心生不忍,起身走向谨嫔,将自个儿的貂裘披在了谨嫔身上,一靠近谨嫔,便闻到了那种熟悉的,摄人心魄的香味,皇上心中又有了些躁动,这味道已许久不曾闻过了。

    “你好香啊。”皇上深吸一口气道。

    安陵容低眉顺眼地谢过皇上,皇上抬手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脸颊,笑得意味深长。

    年世兰嗤笑道,“这许多年了,谨嫔多才多艺更胜以往了。”

    在座便有人低头执帕掩了口轻笑,那些微不可察的笑声令安陵容气愤不已,抬头扫过众人,见祺贵人与云贵人正嘲讽地勾唇望向她。

    不怪旁人瞧低了她,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嫔妃,一宫主位了,还要大冷天身着清凉地献舞,行此狐媚勾引的手段。

    但虽是收获了嘲讽,今夜却是当真勾住了皇上的心,皇上歇在了谨嫔处,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自上次皇上病了,太医说要精心节育,皇上便很是安分了些日子,如今才不到两个月,竟又故态复萌了。

    何人劝阻都无济于事,太后亦只能长叹。

    腊月十六,淳贵人诞下一位公主,皇上大喜,晋淳贵人为淳嫔,于公主满月同册佳礼。

    临近年关,诸事繁杂,然惠妃的龙胎仍旧闹得她寝食不安,皇上常到惠妃处看望,更是允了她出了月子再协理宫务。

    除夕夜宴,因着今年在圆明园里,倒是更热闹了些,只是皇上略有惋惜,少了果郡王与慎贝勒,竟少了许多趣味。

    宴上,正热闹之时,皇上忽然起身,沉声开口宣布。

    “废后乌拉那拉氏失德,朕已无意再立后,而今后宫之中,不乏资历年久的妃子,朕决意,封端贵妃为皇贵妃,摄六宫事,位同副后,敬妃,晋敬贵妃,惠妃,晋惠贵妃,同赐协理六宫之权,淳贵人,云贵人,皆晋嫔位,于年后行册封礼,齐嫔,复齐妃之位,昌妃,为四妃之首。”

    几人起身谢恩,齐妃更是喜不自胜,谢恩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殿内众人久久不能回神,因着朝中议论立后立储之事,后宫之中亦不得安宁,众人对此事众说纷纭,而敬妃,昌妃等还算平静。倒是齐嫔,心思活泛了起来,不但鼓动三阿哥广交朝臣,自个儿也在后宫之中与低位嫔妃交好。

    齐嫔以为,三阿哥是长子,自个儿又是从潜邸便跟了皇上的,无论后位还是储君之位,她们母子二人都有一争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