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三个月城中不许嫁娶、不许宴请聚会、不许嬉戏玩乐,林舒然正好趁此机会关起门来开始她的训娃大计。

    这天早饭刚过,林舒然便把老大许铭晨、老二许铭野、老三许铭瀚、老四许铭凡、老五许铭元、老六许铭舟和老七许铭昊叫到了跟前,然后指着他们面前的一个大樟木箱子说道:“这是一大早林家送来的书册,里面都是我以前看过的孤本,从今日开始,你们每人拿一本回去好好誊抄,记住要亲自抄写并写上自己的名字,遇到不认识的字或者不懂的地方可以去请教白先生,也可以来问我。”

    在林舒然看来,读书没有捷径,即便是天资聪颖之人,也要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古人不是常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抄书虽然是看似很笨的方法,但这个坚持的过程却是可以锻炼一个人的专注力、耐力,不但能增强记忆力、储备知识,还能修身养性,同时还能练字提高书法能力,简直是好处多多。

    这帮孩子精力旺盛,抄书正好能磨磨他们的性子。

    “啊——”许铭昊直接哀嚎一声跌坐在地上,眼中无神地看向林舒然乞求道,“娘亲,我可不可以不抄书呀?”

    林舒然看着他面色严肃地摇摇头,许铭昊小脑袋一耷拉,然后又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控诉道:“那为什么不让轩哥儿抄书?”

    “轩哥儿比你小一岁,抄书还有点早,今年他有别的事情要做!”许铭昊过了年就八岁了,而许铭轩才七岁,林舒然想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引导他学习。

    “什么别的事情?”许铭昊有些羡慕许铭轩,无论什么事情一定比抄书更轻松,不过当他事后得知许铭轩一天要背一首古诗词的时候,他就觉得还是抄书好些,至少不费脑子只累手。

    “我的手受伤了!”一提起读书习字,许铭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宁愿练十二个时辰的武术,也不想翻一页书,他又不去考状元,费心力读书做什么。

    “你的手已经好了,谁都别想逃,以后抄书就是许家的家规!”比起不爱读书的许铭昊,许铭野才是令林舒然觉得更头疼的,他和许铭晨年纪一般大,今年都是十三岁,但认识的字没几个,再不抓紧时间让他学习,真快成文盲了。

    这个时空贫富、门第差距都很大,普通老百姓的孩子可能终其一生也不会有读书出头的机会,许铭野他们既然已经身处高门,眼前有那么好的条件和机会,林舒然不可能看着他们浪费时间白白错过良机。

    林舒然态度坚持,其他人也都不敢再说什么,看着眼前那一箱子书,他们低着头互相瞅了瞅,同病相怜地叹了口气,在林舒然的眼神示意下,一人拿着一本书离开了。

    老四许铭凡是最后一个从箱子里拿书的,对于林舒然让他们抄书的决定,他倒是坦然接受,反正平时他就有抄书的习惯,只是拿了书他却迟迟没有离开。

    “凡哥儿,还有事吗?”见许铭凡欲言又止的样子,林舒然便出声疑惑地问他。

    许铭凡抬头看了她一眼,抿了抿下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母亲,这个月初六是第一场童子试,我想去参加考试,可以吗?”

    “初六?”今天是二月初二,离着初六也就四天了,林舒然有些诧异地看向许铭凡问道,“你想参加童子试,我并不反对,只是为何现在才说?眼看就要第一场考试,报名还来得及吗?”

    许铭凡一听林舒然不反对,立即露出笑脸回道:“来得及,白先生说我考试前一天报名都来得及!”接着,他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母亲之前一直诸事繁忙,我不想母亲再为我的事情挂牵,松林他会和我一起参加童子试,母亲只管在家等我们的好消息便是。”

    面对如此懂事又自信的许铭凡,林舒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许铭凡毕竟才十岁,虽然只是童子试,但听说考试也很辛苦和严苛。

    “童子试要连考五场,你能受得了吗?”比起考试,林舒然更担心许铭凡的身体会受不住。

    “母亲,没事的,我能受得了!”不就是五场考试吗,他一点儿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