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贺兰老爷头眼发昏,扶着脑袋就要栽倒在地。

    “老爷!”二夫人赶紧扶住。

    贺兰老爷指着贺兰臻骂道:“这……哎呦!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我贺兰家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又对着王爷跪下,“下官……下官无脸见王爷!下官教子无方,还请王爷恕罪!”

    “到底是怎么回事?”齐王铁青着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的儿子被捉奸在床,还是在人家府上!谢衍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疼:“谢陵!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谢陵此时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捂着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老子。他恼火地看了一眼跪在一旁衣衫不整的人。

    贺兰臻面色惨白如纸,他谁也不想理,什么话也说不出,他怔怔地看着地面,眼睛毫无焦点,心里却翻江倒海,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坤泽?又怎么能与谢陵做了这等事?!

    贺兰臻的信念崩塌了。贺兰臻十几年来一直坚信自己会是乾元,他迟迟没分化,身体便朝成年男子的样子一路高歌猛进。他身材高大,宽肩窄腰,无论脸还是身材,没有一处像个坤泽。别说他自己,任谁都会觉得他会是个乾元。纵然一直没分化,他的师傅师兄也只对他说,他天资过人,必然有异于常人,只是时候未到罢了。他也相信了,虽然有时也会失望地推测,也许自己早就悄悄完成分化了,只不过是个普通男性,没有第二性而已。

    怎么会突然在这种时候分化?

    怎么可以和最不应该的人有了肌肤之亲?

    他浑身酸疼,身下那个羞耻的地方还肿着,黏腻的液体还在缓缓流出。一切都昭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是个坤泽。

    他被世子操了。

    贺兰臻感到一阵眩晕,他痛苦地深吸一口气,脊梁骨支撑不住地塌下,一头栽倒在地上。

    “臻儿!”

    昏迷前仿佛听到他爹在喊他,四周一片嘈杂。心好累,还不如就此再也不醒来了……他心想着,然后不省人事。

    “……天有不测风云,孽子虽犯下大错,但请王爷念在他年幼,如今失了贞洁,被这么多人看着,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又如何在渭县立足?……下官自知孽子资质平庸,配不上世子,但还是恳请王爷作主,以后就让孽子跟着世子殿下吧,不管做牛做马,他已经是殿下的人了!”贺兰老爷说着便向齐王跪下。

    “贺兰大人快快请起,既然是一场意外,就万万没有怪罪贺兰氏的道理,”齐王扶起贺兰老爷“不管怎么说,事情的确是谢陵做的,孤定会给大人一个交代!绝不会委屈贺兰氏。”他看着沉睡的贺兰臻,半响,长叹一声:“天意如此,孤这就许诺,让谢陵娶了贺兰臻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