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收拾好课本,敲敲黑板,对着教室里因为临近下课而变得骚动的学生们,表情严肃的吩咐道:“重点啊!考不考都得记住了。”说完,不等下课铃响,趁学习委员读条还没过来问题的空档,飞速跑出教室门,这最后两天课,上完咱就解放啦,胜利就在眼前,绝不能被俞子华给逮着。

    晃悠着走向校门,苏武早已笑吟吟的站那候着,李小白白眼一翻,把书往他胸口一拍,拉开车门,发动从李若那借来的骚包跑车,苏武也不生气,乖乖的抱着书坐上副驾,打开导航输入目的地,李小白瞅着苏武手机上花花绿绿路线图,嫌弃的啧舌,朗杰这家伙,结个婚至于跑那么远么,淦!拉上安全带压下油门,超跑发出暴力轰鸣,起步极快,但上路却被李小白压制的恍如小奇瑞。

    驶出城郊行上乡道,车两侧的风景变得清新秀丽,苏武太过安静,让李小白有些憋闷,点开车载音乐,“boumboumboum~”歌曲前奏才响起,惊的李小白果断关闭,李小白反应过度,苏武好奇的看向她,李小白皱着眉开口转移小孩注意力,“你还要多久才成年啊?找时间把驾照考了,以后有事自个开车去。”苏武昨天把李小白惹毛了,点头答应后便不再出声,李小白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聊的,点着方向盘,发出哒哒的的声音让车内气氛不那么诡异,载着两人的香槟小车车就别扭的在路上跑着。

    朗杰找的私人酒庄所在位置极僻,进入酒庄还需要拿着邀请函等工作人员引路,等待中的李小白,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捏着烫金的邀请函,坏心眼的探出头,向尾随自己的几个监视者挥挥手卡,表情嘚瑟,张口无声:“拜拜~”。

    进入酒庄,两人便被工作人员带到了私人休息室,站在休息室门口,李小白好奇的问到:“这休息室什么情况?这带床带桌的,是客房吧?”对于客人的疑问,侍者小哥微笑着解释,“是的先生,这是朗少爷专为特殊宾客准备的,您今晚宴会需要用到的面具和衣服,也为您放在桌上了。”面具?李小白被朗杰的骚操作搞蒙了,走到桌前,拿起绒布上镂花镶钻的诡异面具之一,面具旁还有两个盒子,看到盒子内容物的瞬间,李小白气极,用力的把面具砸向盒子,怒吼到:“淦!朗杰那混球到底是要结婚还是搞事情!?”

    见李小白火气冲天的叫骂,侍者小哥只得歉意的回答:“抱歉先生,把婚礼策划成化装舞会的形式是田小姐的要求,参加宴会的宾客都需要戴面具,但衣服和面具都是朗少爷亲自准备的,少爷说过您要是不喜欢可以去找他换。”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小哥不清楚,但看这位被吩咐特殊关照的客人已然处于暴走边缘,小哥急忙把领头上司搬出来救急。李小白冷眼瞧着盒子里的玩意儿,发现侧面还插着一张小卡片,拿起卡片一眼扫去,李小白瞬间暴躁,撕碎卡片砸在地上,指着无辜的侍者小哥无能狂怒:“告诉他,让他去死!”

    把小哥吓跑后,李小白踹开拦路的椅子,掏出手机打算开骂,奈何房内信号差只得走向阳台,一直充当背景板的苏武走到桌旁,看清盒子里的东西,不住的凉气倒吸,这朗大哥还真敢做,在阳台的李小白联系不上朗杰,只能把气撒在可怜的栏杆上,踢踹一阵,不解气,回头向苏武吩咐到,“把那堆破烂玩意给爷烧了!”

    苏武无奈,提起盒里的粉色连衣裙和高跟鞋,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找了个隐秘的柜子把东西塞进去,这套衣服质感极佳,看着就价格不低,还是不要搞破坏了吧。李小白今天穿的还算正式,修身的灰色西装搭着黑里衬,红色领带是李若借车给李小白时的友情赞助,上午李小白去取车,李若瞧见这个破卫衣搭个沙滩裤就打算赴宴的家伙,莫名一阵头大:“小白,你那个姓朗的朋友请的可是订再天暹酒庄的婚宴呀!”“嗯?是呀,怎么啦?”

    李小白那一脸傻样看的李若扶额,天暹哎!那可是顶流圈子的享乐地哎!可转念又想,李小白这傻子天天就泡基地里,几乎与社会脱节,唯一的一套正装就是她的常服,但上次搞聚会穿着亮相后,就被严重警告了。

    李若总觉得李小白十成十脑子已经在部队关瓦特了,自个什么身份,还敢穿那套衣服到处晃,唉,怪自己要求太高。强迫土包子把衣服换成夏洛上次忘记带走的西服,把要借给李小白的高尔夫换成911,李小白捏着被硬塞进手的车钥匙,没懂李若是个啥意思,“若哥,我车昨才送的4s,你也敢把这高端货借我?不怕我给祸祸了?”

    “祸祸就祸祸呗,别给咱训练营丢人就行。”李若不在意的回话,从自个的衣帽间拿出一条带刺绣的红领带给李小白系上,“行了,鞋就不换了,球鞋西装裤也不算太丑,快去学校吧。”安静的苏·背景·武,走前被李若严肃叮嘱:“阿沐,一定要看好小白,别让这个大脑短路的家伙搞出太大岔子。”

    想起临走前李若对自己说的话,苏武有些汗颜,劝着要去找朗杰打架的李小白好不容易戴上那个相对装饰少点的茶色面具,便已耗尽苏武全部精神力,皱眉看着在客房弹簧床上蹦跶企图搞破坏的李小白,苏武总感觉不对劲,可是哪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今天的李小白异常亢奋,行为举止也有些莫名....

    一个不好的念头忽然闪现,苏武急切拿过李小白的随身PSK,掏出冰手的小铁盒,七联一板的蓝色小管只剩下一支孤零零的躺在盒底,苏武慌了神,回头望向正借助弹力妄想拽下顶灯的李小白,怒到:“一次打四支,你不要命了吗!”听见苏武的责问,李小白不屑的哼了一声,“用多少我心里有谱。”这满不在乎的态度着实让苏武气忿,紧攥铁盒的手被硌的发白,曾经李小白为了赶工程也过量注射过,七支一次打完,效果拔尖,但工程结束便在医院躺足了半月才被放回爆破小队,给她续命的药物和止痛药会发生拮抗,李小白被痛的死去活来只能拿脑袋哐哐砸墙,那会苏武刚上初一,从医院回家后,抱着破衣服躲在角落痛哭流涕。

    “医生说过...”苏武开口还想说些什么,李小白便不耐烦的打断,“闭嘴,这是我的事。”“你的事!?”苏武怒了,李小白永远这副把自己当无所谓的混蛋样,前几日让她早些休息这混球都不乐意,就在气氛开始剑拔弩张两人即将开吵时,侍者小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先生,晚宴要开始了。”晚宴要开始了?那岂不是可以揍朗杰了,嘿笑着,李小白蹦下床拉开门,迫不及待的催促小哥带路,挡道的苏武被李小白一把推开,苏武气的咬牙切齿,却只能无奈的拿起桌上放着的另一个白色面具罩在脸上,加快脚步追上李小白。

    侍者小哥小心翼翼在前带路,生怕后面这位爷把对朗杰的怒意转到自己身上,把两人带到宴会厅附近就找借口溜了,被抛弃的李小白和苏武走进大厅,入眼一片金灿灿,富丽堂皇的不像样,活这么大,这是她第二次见舞池,第一次是在老鼠头公司的动画片里,那吊在正上方的巨型水晶灯炫的李小白晕乎,迷茫的回顾四方,想找个熟人,还好不远处和几个老同学闲聊的陈娴发现楼梯上站着一个眼熟的异端,尤其是那双和红毯格格不入的破球鞋,旁边还有个灰金毛的家伙跟着,没跑了绝对是李小白,确认人没错后陈娴急忙提着裙摆向两人走去。

    陈娴把两人带到吧台边,苏武就被几个好奇的姐姐拖到角落八卦和李小白的关系,李小白喝完两杯免费香槟,听着老同学们家长里短的扯闲话,又要来一杯蓝绿色特调,微苦的味道她不是很喜欢,接过陈娴递来的纸巾,擦掉嘴角的薄荷沫,转头看向讲笑话的男人,吐槽到:“超哥,这全球大贸易时代,你这行很吃香嘛。”杨超一挑眉,不经意间漏出手腕上的JaegerLeCoultre,话语枯燥:“还行。”却见李小白手上又多了一杯草莓田园,拿小勺在刨冰上擓来擓去,吃的欢实,杨超无语的把手往李小白眼前凑了凑,李小白紧盯着宝蓝色的表盘,疑惑的问到,“六点三十七,我知道呀,我戴表了,话说到底什么时候婚礼才开始啊?”

    一旁捂嘴偷笑的陈娴看不下去了,把杨超几乎快怼到李小白懵逼脸上的手拽开,苦口婆心的劝导:“阿c呀,做人直接点,她蠢你也蠢啊。”“就是,化学好的都蠢。”巨汉赵毅豪也擓着一杯不符合人设的草莓田园,含糊不清的也不知道在嘲讽谁,但听两人的意思,李小白不懂表?这会儿杨超傻了,再仔细瞅了瞅李小白的手腕,超小众的老牌军表,SAR搜索救援专用,表带和表箍都有几道特殊划痕,这混蛋带着的MARATHON绝对是正货,虽说这表均价不高但这么冷的收藏系列是个不懂表的人会戴的?

    见杨超紧盯着自己的手腕,李小白恍然大悟:“哦,这表啊?别人送的。”说话间顺势把表摘下了递给杨超,杨超接过表,指肚摩挲着表带,粗糙揦手看来有些年头了,灌下最后一口草莓田园,李小白打了个寒颤,一股尿意袭来,和陈娴招呼一声,便小跑着去解决三急。

    作为一个隐藏型的残障人士,李小白洗手的步骤较普通人繁琐很多,尽管义肢防水防火,但碰水了总归是擦拭保养一下比较好,掏出防静电的软布,李小白取下手指边擦边向宴会厅走去,朗杰这混蛋,搞那么大阵仗,大厅里却连个厕所都没有,从卫生间到宴会厅要穿过一条超长走廊,走出这老远,啧,有钱人的生活还真够有仪式感的。

    内心吐槽着,李小白手上也仔细的擦拭手指,忽然一股似有似无的熟悉气味飘进鼻腔,惊得李小白瞳孔猛缩,立刻戒备的扑到一个能当做掩体的柱子后头,卡上手指在左腿上一敲,握住从裤管滑出的折叠刀,轻轻把匕首弹出后斜压着探出柱子,从匕首的反光处看到的是一条迤地的白色长裙,匕首向上抬,带着鲜花面具的白裙女子,正笑盈盈的冲李小白躲藏的方向打招呼。

    “淦,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