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翘着二郎腿,倚在偏僻仓库的集装箱上,轻轻对捕捉到手的猎物展开一个神惧鬼憎的笑颜。

    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方空气里飘荡着一股酸败的霉味,灰尘因人的惊扰在空中跃动,时不时蹿出几只搅乱的老鼠,为寂静的领域增添生气。

    孕育罪恶的温床。

    肩膀上纹着彩色纹身的男人把捆扎好的猎物双眼上覆盖的胶带粗暴扯掉,昏暗的黄色灯光还是刺痛了久居黑暗的双眼,激得流出几滴泪。

    月见用毒蛇似的步伐迈进,凑到那团任人宰割的鱼肉边,从夏郁莲的衣兜里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对预存好的联系人摁下发送。

    眼前的这位夏郁莲先生和季延非的冤孽对局外人实在是一头雾水,月见只能推测出夏郁莲是对季延非而言极其重要的存在,却摸不准他们的具体关系。

    分手的前任还在号码簿里留着联络方式,逢年过节一条不少地发去慰问,信息记录里还夹杂着疑似打情骂俏欲擒故纵的对话。

    所谓分手,不就是藕断丝连的借口。

    他以轻松寒暄的语调道了假惺惺的歉,撕下了封闭嘴上的胶条,却没有松绑的意愿,“夏先生,失礼了,不好意思。”

    知晓在荒无人烟之地呼救也是无济于事,夏郁莲干脆放弃挣扎,冷嘲了一声,“我的身上还有值得图谋的东西?”视线上抬,扫到月见的面容,他不由得表露出一丝惊骇。

    月见装作害羞地捂住自己的脸,晃动自己的上半身,“讨厌啦,不要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非常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