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们倒是师徒情深。”风行珺冷笑了一声,神情不辨喜怒。

    霁文康一听,瞬间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皇上,霁雪他年少不懂事,这才口无遮拦,求皇上勿要与他计较。他、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傅玉棠在旁点头,表情诚恳道:“对,他就是说说而已,只是我比较胆小,所以才被吓住。”

    风行珺:“……”

    你都敢觊觎朕了,还胆小?

    满朝文武:“……”

    你要是胆小,天底下就没有胆小之人了。

    霁文康闻言,心里既觉惊怒,又觉忧虑。

    惊怒是因为觉得傅玉棠咄咄逼人,他这都替霁雪认错了,对方还死抓着不放;忧虑是听傅玉棠的意思,这是要与霁雪对上了,担忧霁雪的未来。

    他面上晦暗难言,看向傅玉棠的眼里多了几分不易觉察的愤恨。

    傅玉棠漠然地与他对视,要是想保全霁雪的话,最好让霁雪老实点,往后都乖乖避着她走,不然的话这才哪到哪啊,眼下就受不了,未来不得天天以泪洗面?

    这么想着,就听到上方的风行珺冷声警告道:“看在平阳侯这些年为国尽心,且朕与霁雪自幼相识的情份上,朕这次就不与之计较了,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霁文康忙跪谢隆恩,郑重道:“微臣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保证他不会再犯。”

    风行珺轻轻颔首,将视线落在师乐正身上,面露不豫之色。

    这师乐正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他的算盘吗?

    他是刘清的门生,霁雪是刘清的徒弟,他扶持霁雪,不就是想壮大他们这群人的实力?

    至于为何要壮大实力……

    风行珺心里冷笑,这群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只怕跟霁雪是一样,都认为刘清是被冤枉的,想着有朝一日能左右他,好为刘清平反。

    好好好,他的臣子不忠诚于江山社稷,不忠诚于他,反而对一个罪臣念念不忘,一心想着为罪臣叫屈,机关算尽,真是好极了!

    这样的臣子,他要来何用?!

    风行珺怒极反笑,冷声道:“师乐正识人不清,是非不分,枉顾礼法,不堪为太常寺卿,降为七品典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