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是如何让你充当模特的呢?赶快给我演示一遍!”梅若鸿情绪异常激动地喊道。

    画儿强忍着臀部的剧痛,艰难地拖着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向第一次钓鱼的那棵大树下,然后迅速取出她的简易钓具,准备开始垂钓。

    此时天色已逐渐变暗,夕阳仅剩下一丝余晖,将整个湖面染成一片通红。画儿钓鱼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团黑影,但梅若鸿却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美啊,简直太美了......哈哈哈哈哈,我一定要把这个画面画下来。"

    "还是先吃晚饭吧,天都快黑了,而且画儿的屁股也受了伤。"翠屏不识趣地插话道。

    就在两人交谈之间,太阳彻底落山,天边只残留着一抹微弱的光芒。梅若鸿刚刚涌现出的创作灵感仿佛那抹余光一般瞬间熄灭。

    次日清晨,梅若鸿全然不顾画儿身体的酸痛,迫不及待地催促她再次前往那棵树下钓鱼。

    画儿早饭还没吃,身上的伤痛经过一整晚的酝酿更加不舒服了,钓鱼的动作也不像之前一样流畅灵动,更何况,之前汪子默他们是让她钓鱼的时候随性发挥,他们会自然的捕捉需要的动作。但是梅若鸿显然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平,当画儿突然之间做到了一个他认为完美的动作的时候,他就要求画儿保持那个姿势不要动。

    画儿本就只是一个孩子,小孩子的天性就是好动的,更何况她现在身上又痛,肚子又饿,还要她保持一个动作……

    这让画儿实在是觉得不舒服,她忍不住说道,“人家叔叔他们都没有要求我保持一个动作不要动!你还是我爹呢,昨天打了我,今天早上饭也不让我吃,就在这里给你当雕像不许动。

    你是不是水平不如人家呀?”

    你是不是水平不如人家呀?

    你水平不如人家!

    你不如人家!

    画儿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扎在了梅若鸿的心上。

    他以前被汪子默他们捧着,自诩天赋异禀,是个很有灵气的画家,最受不得别人说他的画作不行。

    如今,离开了醉马画会,他也认清了一些现实,但是现在这个现实却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赤裸裸的这样说了出来,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他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画笔,“咔嚓”一声,画笔顿时动作了两截。

    “呀!我的画笔……”梅若鸿心疼的说,这可是子璇送给他的玛丽牌画笔呀!一套笔中他用的最顺手的就是这一支。

    “怎么了?”翠屏到杭城以后,还是第一次看梅若鸿画画,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眼中梅若鸿的一举一动都是特别的优秀的,哪怕梅若鸿的画如今只是打了一个轮廓,她都觉得哪哪都好,画中的人是她的女儿,她就更自豪了。

    结果,还没有画出更多的东西,就听见女儿抱怨的话,她正要教训画儿,梅若鸿那边就又有了事情。“怎么了?”看到梅若鸿没有回答,翠屏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