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茶几旁,将所有东西摊在桌子上,看起来这是整个屋里最乱的地方。

    陈独将频数和日期联系在一起,在纸上写写画画,她做作业都没有像现在这么认真过,黄夭抠着手看她,每每想抬起手来收拾一下,就又被陈独拒绝,只得看着满桌狼藉叹气。

    “能点个外卖吗,我有点饿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独看着已经制好三分之二的图表靠在椅背上。

    她好像后知后觉般摆了摆手:“这地儿太偏僻了,有零食吗。”

    黄夭默默递给她一根香蕉:“吃吧。”

    陈独咬着香蕉,接着画自己的表,画着画着,她发现规律近在眼前,浏览所有时间频次统计图,陈独亮着眼睛看向一旁正在隐忍的黄夭:“我推理的应该是正确的!”

    黄夭不懂陈独在这里写写画画的干嘛,她很早就辍学去打工了,此时看到眼前女孩坐在一堆纸张中间,虽然不知道她坐在这里干什么,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似乎也给了她一点久违的希望。

    “什么?”黄夭问道。

    “你这里记录的是你搬过来以后的,之前的频次未可知,但你看这条曲线在平滑的下降,到了这里,”陈独指了指她送外卖的那个日期,“斜率增大,这是我加入以后出现的。”

    “之后这几个结点以后,也都有下滑趋势。”

    陈独换了一只颜色的笔,又圈了几个结点:“你看这里,这里,这里...”

    图表上的曲线明显可以看到变化。

    “这里的结点之后,频次都有一个下降的大趋势,而之后又增加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之前几次丧命的外卖员,对吗?”

    黄夭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陈独想了想,觉得直接解释有些绕口,她举了一个例子:“这么说吧,如果那把菜刀是老板,那么我们就是员工,血可能是类似合同之类的东西,它要求我们提供的东西数量是一致的,一开始它只能逮着黄转娣压榨,后来你出现以后,其实她承受的变少了,再后来多一个人给它提交痛苦,黄转娣就能被压榨的少一点。”

    “你能理解吗?”

    “你可以把那把菜刀和它背后的东西当成黑心资本家。”

    黄夭听到这个解释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懂了,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陈独居然把神说成东西,还类比成黑心资本家。

    要是让祂知道.....黄夭有些不敢想,她总觉得其实自己一举一动都在祂的眼皮子底下。

    陈独将香蕉皮扔进垃圾桶,黄夭看到立刻将垃圾袋收拾到外面,又往桶里套了一个新的垃圾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