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丝毫的噪音。

    这种极度的安静下,时间就变得更缓慢。

    我收起了自己的同情和怜悯心。

    追根究底,如果不是赵康买了古着店的眼镜自杀在烂尾楼,就不会出现后续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也并不觉得受害者有罪论,只能说,赵康活得悲惨不假,其余遭他连累的人,更为凄惨。

    我可怜他?谁可怜我?

    最多我替他善后,让他在老家的老婆,得到一笔能养大孩子的钱。

    至此,我内心通泰多了。

    在茅有三家睡了很久,我没有困意,检查复盘了一遍身上的物品。

    随身携带阴山竹的人皮纸,贴腰别着的枣木哭丧棒,以及桃木钉,封棺铁钉,乱七八糟的一些小物件。

    丧葬一脉的九流术,很多物件占地都不小。

    上一次在隍司,更锣被破了,以至于我除了一些更夫的手脚功夫,便用不上打更的招式。

    最能发挥棺材匠实力的,是抬棺龙杠,我无法随身携带。

    赶尸人的金钱剑,撞铃……等等,全都在我的行李箱里,放在了椛萤家。

    带不足家伙事,对实力掣肘很大。

    不过,祁家村都是鬼,即便我全带上了,也起不到多大帮助。

    还是纸扎和鬼婆术,对付鬼最灵便。

    思绪落定,我起身推开房门。

    屋外直挺挺立着一人。

    是先前给张轨涂抹尸油,又带我进房间那人。

    他腰身微弯,一副听我吩咐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