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这个时候来我家干什么?”朱长贵气的直跺脚。
沈树明也是没办法了,他这两天去了好几次巡查署,人家都不让接见,后面是找了熟人,好不容易才见了半小时。沈树明就算是再蠢,也明白这次的事儿没那么容易脱身了,这才想到要过来求朱长贵想办法。
“书记,我爹现在被关着,村里的采砂也停了,人心惶惶,也只有您出面,才能稳定局面,救我爹啊!我实在是没办法,才过来的,求求您了!”沈树明拿出村妇的那一套,一哭二闹,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哭哭啼啼,一个一米九,像小山似的男人,坐在那里哭诉,看着就觉得滑稽。
“特么的……”朱长贵骂了一嗓子,看到沈树明的眼神,朱长贵也没继续往下说了。
屋里就这么静了下来,朱长贵点了根烟,随后又把烟盒扔给沈树明:“你爸的事儿算是定下了,没啥转圜的余地了,查到你只是迟早的问题,这样吧,你先出去避避风头,我让冯所长那边抬抬手,你先去别的地方躲一阵子。”
“冯瑞喜?他肯定有问题,我爸说了,他很有可能是曹浪的人。”沈树明对自己的父亲沈青山是既崇拜,又仰慕,所以沈青山的话,他都是不打折扣的执行。就比如这次半个小时的短暂见面,父亲说的那些话,他都会回来一一落实。
“不可能!冯瑞喜跟我认识很多年了!他跟曹浪才认识几天?”朱长贵潜意识里是不愿意相信冯瑞喜立场有变,此刻的他依然有种胜券在握的既视感。
“这玩意跟利益正相关,跟什么时候认识的,还没多大的关系呢!我被上洼村扣住的第二天,我爸带人来救我,他都没冒头。要是他能早来会,我爸也不会这么被动!我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
“不可能吧?”朱长贵有些怀疑的反问道。
“是真的,我这次去看我爸,也进行过短暂交流,这事儿绝对是真的!”沈树明的笃定,让朱长贵有些犯嘀咕。
因为县巡查署封锁消息,所以朱长贵他们并不清楚有武装势力参与其中,沈树明当时虽然在上洼村,但他就是个人质,被绑在王秀波家,他根本就不清楚细节,这两天忙着为父亲奔走,根本没顾得上回味其中的细节。
所以,他才会简单的把锅扣在冯瑞喜的身上。
朱长贵见沈树明这么笃定,心中也翻起了不少的波澜,他和冯瑞喜之间的勾兑可不少,这要是冯瑞喜真的转变立场,自己的处境也很尴尬了。
想到这里,他心生一计,想要试探下冯瑞喜的立场!
“是我,四海村的事儿怎么弄成这样了?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帮沈青山一把,怎么现在人反而去了县巡查署出不来了?”
当着沈树明的面,朱长贵直接打电话问道。
此刻的冯瑞喜正在医馆里接受治疗,当着曹致庸的面,冯瑞喜接起电话,不光没往外走的意思,反而是打开了免提,直接把电话放在桌子上,故意让曹致庸看到上面的备注:朱长贵。
“书记,这事儿还真不赖我!沈树明那小子被抓,沈青山气不过带人过去找场子,谁知道上洼村的人有那么强势,两边人对峙,最后直升飞机上下来不少人的,帮着上洼村,我觉得这事儿你得去问问相关部门,那些看起来像是雇佣兵的人,究竟为何而来?”
见电话那头没说话,冯瑞喜叹了口气:“说起来,还真是挺蹊跷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路中间放了一排钉子,我们的车当时被堵的半路上,都没办法进村。我当时急的,嘴里一下子就起了泡。您说这事儿,我能有啥办法?”
朱长贵一怔:“你刚才说啥,你们的车都被堵在半路上了?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