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到皇上的话,丝毫没有犹豫地起身,从锦衣卫手中夺下长剑,手臂有些微微颤抖地将剑指向了隆科多。

    隆科多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太后,声音也因害怕有些微微颤抖道:“你...你当真要杀了我?你当真不念及往日的情分?”

    太后狠下心肠,可以忽略掉隆科多眼底的那一丝受伤,冷硬着说道:“哀家先是先帝的嫔妃,再是大清的太后,最后才是乌雅成璧。你祸乱朝政,企图谋反,哀家不得不为皇帝扫平一切障碍,今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的罪有应得!”

    太后在说完这番话后,手腕往前猛地一伸,剑刺入肌肤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殿内清晰可闻,隆科多胸前的鲜血喷涌而出,喷了太后一身,但太后只是那么定定地站在原地,丝毫未避。

    隆科多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向一旁倒去,没了气息。

    年世兰坐在榻上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大为震惊,不愧是上届的宫斗冠军,如此豁得出去,她能当上太后,上届的嫔妃输的属实不冤。

    太后看着隆科多的尸体,心中一阵悲凉。她想起了曾经没入宫前,自己与隆科多在一起的时光,那时的他们是那么年轻、那么相爱,但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谁也回不到最初,或许以前自己所念念不忘的爱情也只是黄粱一梦罢了。

    太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头去,直直看向皇上道:“皇帝,哀家已经做了抉择,你可满意?”太后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嘲弄。

    皇上面色难辨地看向太后,良久才开口道:“既如此,朕会同百姓说,太后身子欠安,还需诊治。”

    太后听到皇上的话,面色一震,情绪激动道:“皇帝,你不可以,哀家已经如你所愿杀了隆科多,你怎能这般过河拆桥?若是今日之事,被天下人知道,你不怕众人耻笑,以为你忌惮肱骨之臣吗?”

    皇上颇有些好笑地看向太后道:“什么叫如朕所愿,朕可亲口让你杀了隆科多。而且今日之事若是传扬了出去,你同隆科多都是乱臣贼子!你的家族,你不想要了是吗?”

    太后被皇上的话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可皇上却没有耐心继续同太后周旋下去,便说道:“来人!将隆科多的尸首拖去乱葬岗,太后连同竹息押入暴室,派人仔细把守,若是传出去任何消息,朕唯你们是问!”

    锦衣卫听到皇上的命令,丝毫没有犹豫,便齐齐上前将太后扣了起来,拖入暴室。

    太后如今早没了往日的端庄,形同泼妇般大喊大叫道:“皇帝,哀家好歹将你抚养成人,让你登上帝位,你却这般对哀家。哀家诅咒你余生只能孤独终老,身旁再无一人对你真心,哀家咒你不得好死!”

    皇上对于太后的诅咒毫不在意,表情都未改变。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太后被下人拖离了养心殿。

    待到再也看不到太后的身影,也听不到她的咒骂声以后,皇上才转头看向年世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你都看到了?”皇上问道。

    年世兰点了点头,“臣妾看到了。皇上英明,臣妾佩服。”

    皇上微微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有些疲惫道,“佩服朕什么?杀伐果断吗?”

    年世兰轻轻叹了口气,“臣妾佩服皇上的手段。只是……太后毕竟是皇上的生母,皇上就这么把她关入暴室,是否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