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江茉就说要走。
刘菊香那简直巴不得立马送这尊菩萨走,立刻起身,只差敲锣打鼓把江茉送出去了。
可江桃却不依不饶,堵在门口道:“江茉,你这么急着走干嘛啊?回娘家至少待两天,这可是咱们这儿的习俗。你不愿意待,是看不起咱们?嫌弃咱们娘家人?”
江茉翻个白眼,懒得搭理她,继续走。
刘菊香也急得不行,连忙拉住江桃,“你干嘛啊?让这祖宗走了得了啊!她多留一天,又得白吃白喝,还气得你娘心肝儿疼!你说说你留她干嘛!”
江桃不信邪,咬着唇,瞥了一眼聂士忠,低声道:“娘,你瞧瞧士忠那魂不守舍的劲儿!我就要让他看看,江茉再漂亮又怎么样!她到底有多好吃懒做,有多矫情做作,只有让她多待几日,他才能知道!”
过日子,哪能找江茉这样的女人。
看看她怎么对齐晔呼来喝去的……难道其他男人能受得了?
除了齐晔,谁愿意犯这样的贱啊。
江桃刚这么想着,就看到平常对她那么冷淡那么不耐烦的聂士忠,朝江茉犯贱地贴上去,声音是她从没听过的柔和。
他说:“小茉,在这儿多住几天吧,咱们一家人都在,也热闹热闹。”
江茉面无表情地嫌弃道:“这儿的床太硬,不是席梦思,被子也不是我喜欢的鹅绒被,住不习惯。”
江桃气得胸口起伏,她有什么资格这么挑剔?
想起自己在城里聂家都没过上这种睡席梦思和鹅绒被的好日子,凭什么江茉可以?!
想起自己生了孩子以后,就被聂士忠赶到杂物间那个小木板床上睡,白天除了做事就是带孩子,完全就是个不要钱的保姆!
现在城里的保姆还有二十块钱一月呢!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江桃心里的嫉妒和委屈就像滔天巨浪,拍得她的心一抽一抽的,可是却没人能看出她心里的苦。
江茉随口说完,就和齐晔走出家门,头也没回。
刘菊香反倒送了一口气,就像送走了瘟神似的,还用艾草在家门口甩了甩。
聂士忠,则一脸落寞失望地看着江茉的背影,好像能盯出一朵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