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个鹰武士回到战场。黑衣的祭司就夸张地摊开双臂,邀请着剩下的战俘:“下一个轮到谁了?希望你们能派出一个真正的战士,而不是这种在决斗中背对敌人的蠢货。要都是这种祭品,神明可是不会高兴的”

    战俘们胸中本有满腔怒火,但一听黑衣祭司在邀请下一个上场的人,那火气一下子就泄了——地上那块鲜血淋漓的圆石,让他们想起了阿维利斯特里被剥皮的骇人惨状。

    西特拉尔米娜深吸一口气,准备跳出去和那鹰武士决斗。但那些胆怯的同伴们却拦住了她:“用一根树枝对抗全副武装的阿兹特兰武士,这完全就是送死!就算是西特拉尔米娜你也不行!不要帮助阿兹特兰人完成献祭的仪式!”

    “那样我们也会死。而且,从荣冠战争到这次决斗,阿兹特兰人一直在把我们当成玩具!”西特拉尔米娜用力地咬着自己的牙齿,“就算最后会被献祭,至少也要告诉他们,我们也有自己的爪子和牙齿。小看我们,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她无视了阿兹特兰贵族们下流的视线,挺起胸走入圆石,对着那个骗了他们的黑衣祭司吼道:“把武器给我!”

    那黑衣的祭司叹了口气:“奎拉奇里大师的弟子,我本来是期待你最后一个入场的。你过早死去会让这场决斗少不少趣味,而且太阳王还没来——不过,既然你已经站在了圆石上,那在决斗完成之前,谁也没有权力把你拉下去了。”

    说着,他走入圆石,从地上捡起了那根染满了阿维利斯特里鲜血的小木棍,把它转交到了西特拉尔米娜手上。可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西特拉尔米娜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说时迟那时快,“刷”地一声,西特拉尔米娜把那根木棍的尖端刺入了他的眼睛!

    “不许过来!”西特拉尔米娜抓着惨叫着的黑衣祭司的头发把他按倒在地,同时拔出树枝,对着准备冲过来的阿兹特兰士兵们吼道,“你们是想把我拖出圆石,还是想在圆石上对我进行围攻?”

    那些士兵们一下子立住了。西特拉尔米娜说的那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会破坏这个仪式。于是西特拉尔米娜旁若无人地抓着黑衣祭司的头发把他的头拉起来,又重重地砸到圆石上。她一连把这个动作重复了三次。前两次,黑衣祭司还能发出哀嚎,但到第三次时,黑衣祭司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西特拉尔米娜扒下黑衣祭司的衣服套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本想再扒下那个祭司的皮,但没等她找到适合的工具,那个鹰武士就急匆匆地赶回到了场上。见到黑衣祭司的惨状,鹰武士发出像是野牛般的喘息声,挥着那根镶满刀片的木棍就向西特拉尔米娜冲了过来!

    西特拉尔米娜下意识地用手上那根细木棍一格,可那树枝般粗细的小木棍哪能挡下鹰武士的重击。两把武器刚一接触,“喀啦”一声,西特拉尔米娜手上的木棍就折了。她急忙向着侧方闪去,可饶是她动作迅速,木棍上的刀片还是擦到的她的左肩,把布料连带着一长块血淋淋的肉被撕了下来。

    那鹰武士狞笑着,乘着西特拉尔米娜身体不稳,他举起那根木棍用力地横向一扫,朝着她的脑袋直砸了下去。

    情势已不容西特拉尔米娜再有所保留,她顾不上左肩的疼痛,迅速拔出一直藏在腰布里的那把黑曜石匕首,这才在自己的耳朵附近架住了那根木棍上的尖刀。与之同时,她的手习惯性地一抖,一股暗劲立时从她手上的匕首打到了那根木棍上。只听“啪”的一声,那个个身高体壮的鹰武士被震的朝后连退了几步,而他木棍上镶嵌的数十块黑曜石刀片,竟在那一抖之下和西特拉尔米娜手上的黑曜石匕首一齐裂成了无数碎片!

    这样的场景让围观的阿兹特兰贵族“呼啦啦”站起来一大片。不止一人惊呼道:“这是碎剑术!这女人是奎拉奇里大师的弟子!”

    然而西特拉尔米娜震碎双方的黑曜石武器却只是下意识的行动。匕首刚碎,她习惯性地又往自己的腰间一模,想要乘敌方发愣时将他制服。直到她察觉腰间空空如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藏了这么一把武器。

    黑曜石易碎,木棍却坚韧的多。那鹰武士甩了甩被震的发麻的右手,又后退了一步——西特拉尔米娜刚刚的那一击多少让他感到害怕。但当他注意到西特拉尔米娜手上已经没有任何武器、而他受损的仅仅只有木棍上的刀片时,立刻又信心大增,挥着那把光秃秃、但依旧粗大的木棍,再度朝着西特拉尔米娜攻了过来。

    虽然木棍上的刀片已碎,但要被这么根粗木棍砸的实了,免不了要断几根骨头。西特拉尔米娜只能不断挪动身体,竭力让自己处在木棍的攻击范围之外。但圆石的范围实在有限,几次躲闪下来,她就已经狼狈不堪——她之前杀死了那个黑衣祭司,之所以还能安然无恙,全是因为脚下这块圆石上。躲闪之中,她眼角的余光看到几十个阿兹特兰的士兵们正环绕在在圆石之外,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一旦她的脚离开圆石半步,恐怕立刻就会被乱刀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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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西特拉尔米娜苦苦坚持之际,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连串的惨叫之声。她勐地一回头,竟发现自己的同伴已经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私带了一把武器!”一个军官样的人朝着她喊道,“而这就是代价!”

    悲痛让西特拉尔米娜的动作变得鲁莽而大胆。她开始一次次地试图接近那个鹰武士,但这种尝试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让她白白糟了几次木棍的击打。每一次被木棍击中,旁观的阿兹特兰人就发出一片叫好声。那个鹰武士愈发的亢奋,挥动木棍的手也越来越有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