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喊,听在褚遂良耳中,简直如同心口被人狠狠的剜了一刀……

      这个儿子虽然性情浮躁了一些,亦有些爱慕虚荣,可天资很是不错,学东西很快,悟性极佳,自小到大不知得过多少大儒名仕的赞赏,褚遂良就指望着这个儿子继承自己的衣钵,在士林之中创出名号。

      最最关键的是,这可是自己的儿子啊!

      看这情形,不知道被施用了多少大刑!

      褚遂良心疼得都快疯了,他恶狠狠的瞪着房俊,就像是一头母狼在护着自己的崽子,想要把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只不过房俊可不会被他的气势吓倒。

      “侍书大人,虽然您算是长辈,也是上官,但是这般无中生有、栽赃嫁祸,当心某告你诽谤!”房俊也不管《贞观律》里头到底有没有诽谤这个罪名,一点也不给褚遂良留面子:“某受陛下之意,协助‘百骑司’侦查案件,有权将任何某认为有嫌疑之人叫来问话,别说是令郎,便是侍书大人您,若敢违令,某也定将你先斩后奏!”

      褚遂良惊呆了……

      就算你是受了陛下旨意,可是这也太嚣张了吧?

      房俊完全不在意他的反应,续道:“令郎胆小懦弱,某甚至未动他一根毫毛,便吓得魂不附体,将所有事情交代出来!至于他自己吓得大小便失禁,与某何干?”说到这里,房俊不屑的笑了笑:“不过,房某倒真是长见识了,果然是诗书传家、礼仪高尚,父子同宿一个青楼女子,不愧是魏晋气度、潇洒随性,佩服佩服……”

      褚遂良彻底傻眼。

      什么意思?

      父子同宿一个青楼女子?

      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然后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这个儿子曾激烈的反对自己将醉仙楼的头牌明月姑娘纳为妾室,自己也因为儿子的反对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难不成……

      孽畜!

      褚遂良面红如血,羞愤欲绝!

      在房俊戏虐的眼神下,褚遂良觉得一辈子的脸面全都丢尽了!

      这要是传扬出去,岂非成了天下的笑柄?

      褚遂良暴怒如狂,飞快的扭身,奔到褚彦博身前,狠狠的飞起一脚,就将其连着椅子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