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一股邪火越是腾腾的窜起,越是令李二陛下怒不可遏!

      若是房俊此刻在面前,毫无疑问,李二陛下想都不想就是推出去狠狠的一顿板子,先打你个生活能自理再说……

      虽然不忍心叱责长乐公主,但是李二陛下觉得还是得给予忠告,他压了压火气,柔声说道:“丽质,非是父皇想要过多的干涉于你,这大唐的年青俊彦,无论你选一个,父皇都高高兴兴风风光光的将你嫁出去,哪怕是乡野匹夫,哪怕是寒门学子……”

      而后,李二陛下看着女儿白皙清丽的侧脸,语气加重:“……但是,绝对不能是房俊!”

      长乐公主心底猛然一颤,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李二陛下。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李二陛下心底微微有些懊悔,怎地就没忍住呢?说得这般直白,万一女儿脸面挂不住可怎么办……

      可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安抚,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随着一阵环佩叮当,一身淡粉色宫装的晋阳公主已然如同一只彩蝶一般翩然飘来,清秀明润的小脸儿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跑到近前揽住李二陛下的胳膊,张口便问道:“姐夫怎么了呀?为何父皇说绝对不能是姐夫?哦哦哦,是不是长乐姐姐要赏赐给姐夫什么,可是父皇你不同意?哎呀呀,父皇你太坏啦,姐夫多好啊,赏给他吧赏给他吧……”

      晋阳公主像一只欢快的黄鹂鸟儿一般叽叽喳喳,吵得李二陛下头大如斗。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什么赏赐不赏赐的,这正说你长乐姐姐的婚事呢,怎么就扯到赏赐上去了?

      长乐公主却是面红耳赤,恨恨的瞪了晋阳公主一眼,嗔道:“小孩子瞎说八道什么呢?”

      这个“赏赐”若是接上刚刚父皇的话头,就好像父皇要将自己“赏赐”给房俊一样……

      晋阳公主莫名其妙,一张清秀的小脸儿懵懵的,瞅着长乐公主嘟着小嘴儿不满道:“姐姐你怎么这样?姐夫可是救过你的命诶,难道父皇赏赐他你还要拦着?不讲义气!”

      长乐公主愈发羞恼,这一口一个“姐姐”、“姐夫”的,喊得她心烦意乱,怎地好像自己跟那房俊是一家?

      忍着心中羞涩,长乐公主叱道:“你的脚伤刚好,便这般蹦蹦跳跳,万一伤口又崩裂可怎么办?”

      晋阳公主不晓得今日一向温柔如水对自己百般怜爱的姐姐为何有些不太一样,心中有些委屈,瘪瘪嘴,看着李二陛下,问道:“父皇,是兕子做错事吗?”

      李二陛下连忙拦住小女儿的肩膀,闻言道:“哪里有?你姐姐也是担心你的脚伤,这好不容易才刚刚愈合,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不要任性。”

      若说长乐公主是李二陛下的眼中珠,那么晋阳公主就是他的心头肉……

      这两个女人一个命运凄苦,一个体弱多病,他便是拼却性命,都舍不得让她俩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

      可偏偏命运无常,他贵为帝王执掌天下,却既不能扭转长乐公主如今孑然一身的凄苦处境,更无法让晋阳公主的身子强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