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褚遂良可是我李二的代表啊,结果非但不能安守本职,反而都快要被人家给踢出局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他倒是不怨房俊做事不讲究,因为他素来知晓房俊并不是个揽权的,相反若是褚遂良能够展现自己的能力,房俊是乐意放权然后优哉游哉轻松惬意的,只能怨褚遂良本事没多少,反而还要扯着虎皮竖大旗,却挑战房俊的权威。

      李二陛下纵然再是宠爱褚遂良,但是一旦与房俊相比较,那就完全不是一个层级。

      放眼朝堂,满朝文武,房俊才是他最最宠爱信重的臣子……

      再看看今日褚遂良的诸般作为,分明是占了先机,可非但不懂得适可而止,反而想要一竿子将许敬宗打倒在地永不翻身,结果最后被许敬宗给挖了个坑埋了……

      不知进退,咎由自取。

      李二陛下感到很失望,一个人的才华与能力的确很多时候并不相符,似房俊那般既能才高八斗又有治世之能,的确凤毛麟角、绝无仅有。

      *****

      看着李二陛下面色阴沉的走掉,房俊也很是恼火。

      虽然皇帝将褚遂良塞入书院,地位上看似与他平起平坐,但实质上依旧是他房俊为主,更多是想要褚遂良跟着沾沾光,捞取一些功勋,为以后另做重用打好根基。

      结果这厮摆不清立场,一进了书院就跟自己唱对台,依仗着关陇贵族的势力当面锣对面鼓的跟自己争个高下,房俊岂能让步?

      结果自然是联合许敬宗将其完全架空。

      如今即便是书院里的一个厨子,都知道这位褚司业说话没分量,算不得数……

      可即便如此,这厮居然依旧不死心,今日试图将许敬宗踩在脚下,那么明日若是寻得机会,就势必要对他房俊落井下石。

      房俊沉着一张脸返回教务处,问询书吏:“褚司业何在?”

      书吏见到房俊面色不善,心里一突,忙道:“褚司业刚刚前往山脚下的工地,大抵是照看着工匠们施工,免得出了差错。哦,褚司业好像尚未用膳,去的时候还端着膳食……”

      “哼!”

      房俊冷哼一声,算那老小子跑得快,否则今日定要他好看!

      不过既然对自己避而远之,那倒也不好追上去狠狠申饬责罚,明日便是开学典礼了,自己筹备许久,当尽可能的稳定书院内部,万万不能事到临头出了岔子,否则丢的便是自己的脸。

      且忍他一忍。

      正欲开口询问许敬宗去了何处,便见到这老贼从外头抬脚走进来,圆脸上带着歉然愧疚之意,到了近前吱吱唔唔道:“那个……二郎息怒,非是老夫意欲坏了二郎讨好陛下的好事,实在是褚遂良这个老狗狭隘龌蹉,居然当着陛下的面想要将老夫踩在脚下,老夫焉能让他如愿?只是不想惹怒了陛下,害得二郎遭受迁怒……”